他脱了鞋子,学着她们挽好裤脚,一点点地挪下来稻田,脚掌踩进软烂淤泥时,他俊秀面庞微微扭曲。
“能行吗?”田酒扶住他手臂。
“能行。”
田酒立马松了手,既明:“……”要坚强撑住。
“那好,插秧很简单的,你们学我,左手拿一把秧苗,右手拨出三四根苗,一撮竖着插下去,大概插进两个指节的深度就行。还要注意间隔,和桂枝姐前面的苗保持一致。”
田酒边说边示范,就这么一会,已经插好短短一排。
秧苗几片翠绿叶子迎风摇摆,竟显得十分可爱,谁能想到一捧捧稻米是从如此纤细的一株青苗上凝结的呢。
“听懂了吧?”
嘉菉昂首:“当然。”
既明点点头,认命:“嗯。”
田酒笑:“那开始吧。”
田酒和李桂枝干了许多年,插秧的动作早就烂熟于心,又快又准又好,插下去时间隔都差不多。
嘉菉也不甘落后,只是这是个细活,越急越做不好。
他一边弯腰插一边往后退,头一直垂着脑袋都开始发胀。
忽然屁股被拦住,他回头一瞧,田酒正单腿站着,另一条腿膝盖顶着他,眼神往后示意。
“你再往后,就一脚踩上秧苗了。”
插秧插到稻田中间,一捆捆的秧苗也随之移到田中央,若是不注意就会踩到。
嘉菉起身,甩了甩头,看了眼不远处一直弯腰劳动的李桂枝,还有田酒前面那一行行整整齐齐的秧苗,由衷佩服道:“这活干久了头晕得很,你们俩可真厉害。”
田酒收回腿,晃了下站稳:“感觉累就站起来歇一会,可别把腰累伤了。”
嘉菉笑开,甜滋滋的:“知道了。”总是关心他多不好。
另一边,既明动作还是慢吞吞的,脚下每一次活动,似乎都要下定决心。
沾满淤泥的脚用力拔出来,拔出来之后他不愿看自己的脚,一眼都不看,直接啪叽再踩下去,就当那只脚不是自己的。
他虽然动作慢,但干得细致,每撮秧苗距离相等,高低相齐,看起来像是用尺子量过的。
“既明插得好,整齐漂亮。”
田酒知道下田对既明来说是个大挑战,特意夸他一句。
既明无力地回头,疲惫地笑了下。
嘉菉活动着发酸的臂膀,不满地插话:“那我呢?”
田酒茫然:“你什么?”
“你……”嘉菉高高大大一只,垂着头望着面前的田酒,竟莫名显得委屈,“怎么不夸我?”
田酒微怔,反应过来觉得好笑,“你也很棒,又快又好,都快赶上我了。”
只这么一句,嘉菉就满足了,蜜色皮肤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像是带着麦香。
既明耳朵动了动,都懒得回头。
罢了,这么一句两句,随她们去吧。
几个人干到快晌午,田酒起身擦擦脸上的汗,遮着眼睛看太阳,招呼道:“既明,你歇一歇,回去做饭吧。”
既明干得慢,这会和田酒离得老远,他插得头晕眼花,压根没听见田酒的声音。
嘉菉高声重复一遍:“哥,该回去做饭了!”
既明这才晃悠悠地起身,一点点往田埂边上挪,手背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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