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布巾带走黏腻汗水,一拿开,微风一吹,清凉之感顿生,嘉菉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你歇会,既明去做饭。”巾子丢回盆里,田酒起身把松树拖到院子正中。
既明进了灶房,没一会又淘着米出来,“田酒,家里没菜了。”
“砰”
田酒抡起斧头,挥下去砍断一截枝桠,头也不回:“大黄,带他去屋后菜园子。”
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大黄爬起来,颠颠往前跑,跑到门口回头,见既明还在原地,它吠了一声:“汪!”
既明挑眉:“你的狗还真聪明。”
他放下盆跟大黄去了院后的菜园子,小小一块地,打理得井井有条,茄子冬瓜青菜南瓜都有,还简单设了个棚,
爬藤上挂着黄瓜丝瓜豆角。
既明挑着自己爱吃的,摘了茄子黄瓜回去,别的一概不管。
进了门,田酒问:“摘了什么菜?”
“茄子和黄瓜,够吃一顿了。”既明笑得温和。
田酒瞥他一眼,没搭腔。
她家里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菜园子里丝瓜早就结好了,再不吃籽就黑了,籽一黑尝起来会泛苦。豆角也是,天气越来越热,一把把地长,不及时吃的话,皮长老了嚼都嚼不断。
既明瞧着温柔爱笑,但不是个好相与的。
“下次摘丝瓜和豆角,先紧着长得快的吃。”田酒抛给他一句话。
既明微笑应了:“好。”
田酒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砰砰砰”地砍,没一会脸蛋就红了,鼻子尖上冒出汗珠,呼吸重了些。
嘉菉还坐在地上,没挪过窝,他一条腿支着看田酒砍枝,疑惑道:“你弄这么多树到底要干嘛?难道也是要拿去卖?”
田酒砍完一棵树,脚踩着光溜溜的树干,直起腰来,垂目着他,平静道:“做张床。”
嘉菉本来是随口一问,闻言疲惫酸软的身体忽地一震,不自觉握住拳。
田酒没什么表情,擦了擦汗,又拖来另一棵树修理枝桠。
嘉菉确认似的:“做张床?给我做?”
“是啊,不是你说灶房睡得难受吗?”田酒奇怪看他一眼,又一斧头抡下去,随口道,“做张小床,以后你睡堂屋。”
嘉菉心头一跳。
不是的。
不是他说灶房睡得难受,她才要打张床。在他抱怨之前,她已经带着他上山砍树了。
她原本就想给他做张床。
一个姑娘,给他做床,听起来好怪,可却让他忍不住地在意起来。
不对不对,从前他锦衣玉食,巴结侍奉他的多了去了,一张床又算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那是她亲手从山上背回来的树,亲手为他做的床,甚至在他说出口之前,她已经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不一样的。
被人真正看见,真正在意是不一样的。
“砰砰”
田酒挥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
嘉菉的心一下一下地跳,跳得有点快。
“你个姑娘家,力气越来越大了啊,你男人都累趴下了,你还能拿起斧头砍树呢?”李桂枝在门口探头探脑,被砍树的动静惊得眉毛乱跳。
“他不是我男人,”田酒停顿,抬头一笑,“桂枝姐,娃娃吃完饭了?”
“嗐,吃一半漏一半,算是吃完了,我也歇一会。”
李桂枝说着话,眼睛往嘉菉身上瞟。她上次过来只见过既明,这还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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