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见?刘总管,瞧着倒是憔悴了。”
刘义忠毕恭毕敬:“奴才多谢昭嫔关心。”
他招手唤来几个小太监,呈上来几个木质托盘,笑着解释道:“奴才奉陛下之命,来给昭嫔送赏。”
沈听宜瞧了几眼?,让汝絮将赏赐带下去:“刘总管辛苦,劳总管替我向陛下谢恩。”
送完赏,刘义忠却不像往常那般告退,而是留了下来,躬身道:“奴才昨日偶然得了一对成?色极佳的白玉镯,昭嫔可要看一看?”
沈听宜略感诧异:“什?么白玉镯能叫刘总管这样夸?”
刘义忠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红漆木匣子,递上来:“昭嫔一看便知。”
知月将那匣子打开,映入眼?帘的白玉镯,莹透纯净,洁白无瑕。沈听宜握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道:“我瞧着,仿佛是和田羊脂玉。”
刘义忠笑道:“昭嫔好眼?光。听闻这种白玉,最适宜女子佩戴,有美容养颜之效,奴才听陛下说,昭嫔玉体欠安,特?向昭嫔送来此镯。”
“刘总管有心了。”
沈听宜也不想打哑迷,直言道:“不知刘总管可有什?么需要的,刘总管待我心诚,我也不好白拿这对镯子不是?”
“我若办不成?,还有荣妃娘娘呢。”
她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刘义忠心知,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而有些?人情,或许一辈子也还不清,但他已经没有法子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昭嫔这里碰一碰运气。
屋子里只有知月一人,沈听宜给了她一个眼?神,知月会意退下,不忘将门窗合上。
刘义忠抬头,看向沈听宜:“奴才斗胆,不知昭嫔当日如何能预料到奴才会有所需求?”
屋里静静的,桌子上小巧的香盒里冒出丝丝缕缕的轻烟,沈听宜打开盖子,朦胧的烟气没了阻碍,很快弥漫散开。
“我怎么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只是刘总管是御前的总管,我只是想结一份善缘罢了。”顿了顿,她眼?中闪过?好奇,“初见?刘总管,我便觉得合眼?缘,后?来听闻刘总管从来不收后?妃的银子,是宫里难得的清廉之人。我想,这样一个人,若能相交,利大于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①
刘义忠在后?宫浸淫了这么多年,怕的从不是为利而来的人,他就怕无缘无故施以善意的人,往往这样的人,心思越深,越难琢磨,一个不慎,就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沈听宜到话,他显然松了口气。
沈听宜拨了拨炉子里的香灰,面容隐在缭绕的香雾之中,声音也显得格外缥缈:“这几日伴驾,不曾见?过?刘总管,原来是出宫去了?我从前在承平郡待过?几日,也不知如今这儿变化多大?刘总管可否与我说一说?”
第066章 祸端(上)
窗外忽然来了一阵大?风,从缝隙里?将蜡烛吹得忽明忽暗。
刘义忠半坐在交杌上,将事情道来。
“奴才早年间收养了一个女儿,前?年?出嫁,今年?刚生了一个孙女。”
“他们住在永州,离承平郡很近,奴才前几日求得了陛下恩典,出宫去探望女儿、女婿和孙女,谁知,他们竟出了事——”
沈听宜静静听完,脑海里?逐渐理清了思绪,清了清嗓子问:“那人是薛家嫡子,也是贞妃娘娘的胞弟?”
她纳罕:原来有这一层缘故,怪不得刘义忠会找她。
刘义忠神色平静道:“是。”
沈听宜笑了笑,再次询问:“若是如此,刘总管怎么不去找陛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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