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儿平定了天下武林,你还怕谁来打你不成?”
苍南道人看看谢离,又看看林故渊,默不作声,只是微笑,林故渊何其通透聪慧?他便也懂了,师公是在点他,要告诉他,这些都是纸做的规矩,你只管走心中正路,从此再无束缚。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另一边荡了过来。
“渊儿,你的事做完了,你何时回昆仑山?”
林故渊乍然听见玉虚子的声音,心中惊惧,旧账新账如烟过眼,像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煞白着脸,慢慢回过头去。
玉虚子一身银紫道袍,带着座下十几个弟子已经到了,却不看他,对苍南道人拱手一拜,道:“你这糟老头子,整日里乱七八糟,你若还想当这掌门,就乖乖回昆仑山坐镇,你若是不想,就别挑拨离间了,闹得这掌门位置像什么好东西,我若不是当初为了报你的师恩,何苦被天天拘在那苦寒地方,半点不能自由,你害我还不够,又害你这徒孙,让我们驴拉磨一样辛苦,供你畅快玩耍。”
他说这番话时轻描淡写,言辞间颇为轻佻,竟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规矩谨严,林故渊听呆了,谢离饶有兴致地看着师徒三代,仿佛觑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玉虚子的目光从苍南道人转向谢离,仔细看了看他,露出傲慢神色,哼道:“一丘之貉。”
接着对林故渊道:“孽徒,你一切都已了结,再不回师门,你要造反了么?还是你真的瞧上了他们魔教,以后要与他们为伍了?”
这一句说得却相当严厉,林故渊本就不敢忤逆师尊,又心有愧疚,这一下子再无理由推脱,只好应道:“是,徒儿这就回去——”
看看玉虚子,再回头看看谢离,见他孤零零的站在崖边,眉宇间似有失落神色,越想越是不忍心,几乎流下泪来,膝行几步,声如泣血:“师尊,我真的舍不下他,他如今也只有我了,求你,求你——”
“我是要把你关起来,打断你的腿么?你这么害怕回去?”玉虚子道。
林故渊怔怔看他。
玉虚子看了一眼谢离,冷冷道:“我昆仑是什么地方,我昆仑派的弟子,各个金玉般的品貌,他若是有心,备了厚礼,恭恭敬敬地来求我们,你这样光着脚跟了去,像什么样子?他们魔教里那帮疯婆娘贼男人怎么看你?人家不说你重信守义,倒像是不争峰上我们实力不济,让他把你骗了去,抢了去似的。”
林故渊抿着嘴,听师尊说出这番话,大在意料之外,他知道师尊是好意,又担心谢离最恨繁文缛节那一套,不愿意屈就,驳了师尊面子,却听谢离忙不迭地笑道:“那自然,那自然,我们魔教一向名声不端,我这样臭名昭著的恶棍,想要结交昆仑派首徒,自然要鸣锣开道,轰轰烈烈,金银珠宝玉器尽数奉上,让全江湖都看见我们的诚意。”
林故渊的脸红得更厉害,抬眼偷偷去看一众师兄弟,都是一副嘴角噙笑,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一动,轻轻对谢离道:“我们昆仑山是清修的地方,要你那些俗物做什么——”
谢离扶他起来,耳语道:“我给你下聘礼呢,你管我送什么。”
林故渊脸皮薄,听也不敢听,垂头不语,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谢离往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说我害的得你被天下人议论耻笑,说你放着名门正派弟子不做,被我这魔头蛊惑么,那我就要让他们瞧见,是我一见你便痴恋于你,得了相思病,吃不下睡不着,病得快死了,求求你纡尊降贵,与我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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