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脸上神色十分古怪,怔怔看着那堆东西,不敢上前。
林故渊略一寻思,突然明白了,这是谢离当年与聂琪共同生活的物品,他竟全拿了来,不知是要讽刺他手足相残,还是让他念及旧情,别再苦苦相逼。
他正摆弄一只小木偶,猛地扔了回去,只觉得阵阵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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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各自休息,林故渊回门派打了招呼,回到谢离身边,天邪令的棚屋搭的十分宽敞,给他们二人备了房间。
屋里一张小方桌,摆着一套旧茶具,林故渊坐在桌边,捧着一只精致的小木匣子,这亦是从箱子底翻出来的,被许多旧衣层层包裹,谢离脸色发青,不住叹气,对他道:“你不要看。”
林故渊瞥他一眼,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害臊的么?”
说罢将匣子打开,里面却摆着一本旧书册子,已经发黄变脆,封面上煞有介事的写着三个字:《歃血书》。
打开来,那字迹实在笨拙粗陋,墨迹淋漓,忽大忽小,批注删改的痕迹更是到处都是,若非早听说过这部心法的大名,还以为是昆仑派讲书堂的稚子交上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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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在第六重戛然而止,团团墨迹将纸泅湿,写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不可再练!不知是提醒聂琪,还是提醒自己。
林故渊捏着那心法,恍若一梦,心说原来《歃血书》竟是这样!觉得又可笑,又可怖,这么一卷儿戏之作,闹得全武林沸沸扬扬,闹得多少人送掉了性命,多少门派互相残杀,这究竟是书的错,还是人的错?
谢离不敢看他,林故渊将《歃血书》放回匣子,伸手将谢离揽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发,谢离的侧脸贴他的腰腹,林故渊道:“你这大哥,做的是仁至义尽了。”
谢离小心看他,道:“心肝,你生气了么?”林故渊道:“他早不送,晚不送,这时送来,是诛你的心,也是要离间你我,我心里是不痛快,可我若这时丢下你跑了,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意?”
谢离那把黑发极好,他又常常懒得束发,林故渊信手把玩,又不住地抚摸他的脸,谢离用脸颊轻蹭他的手,垂着眼帘,十分驯顺的模样。
林故渊心中无限惆怅,他二人当年朝夕相处的画面不住在眼前打转,愈发想抓住眼前的人,俯身去亲谢离的嘴唇,谢离这才反应过来,反身将他抱起,颤抖着往床边走。
林故渊搂住他的颈项,柔声道:“你说句实话,你若不认识我,是不是已经心软了。”
谢离沉默不语,眼里似有悲恸之色,林故渊叹道:”你这个人,成也是这副心肠,败也是这副心肠,我最舍不下的,也是你这副心肠。“
谢离把他放到床上,轻轻亲吻,又哄他:“你别伤心,小时候的事了,我如今心思全在你身上,对你再无二心。”
林故渊白瓷似的手抚上谢离胸膛,笑道:“那小木人儿有趣,明儿你给我做一个。”谢离也笑:“好,一百个也做得,一千个也做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去弄。”
二人交颈缠绵一阵子,谢离见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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