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内自有我的人为你赎身,送你与那李家公子远走天涯,保你们一生平安,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必招杀身之祸,我绝不诓你。”
女子神情肃穆,轻轻点一点头。
林故渊在窗前理好衣冠,回头一看,只见谢离拉住姑娘软语温存,也不知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我的人”、“为你赎身”、“一生平安”等字眼,那女子满脸飞红,赤足站在地上,弱柳扶风,腰身不盈一握,似是此般站着,便已用了全身力气,此时披挂谢离衣袍,半遮半掩,更显得娇美可人。
一男一女一个高大挺拔、风流倜傥,一个娇小玲珑,貌美如花,倒像是一对璧人,真真当得起“般配”两字。
林故渊只当他们早已相识,怕是谢离连日出来喝酒,也是找幌子与这小姐相见,顿觉恍然若失,心头烦闷难言,只想快些走开,去外头透一口气。
谢离握着那女子的手不肯放开,还想再温存调笑几句,忽然身躯一震,身体渐升热意,如遭虫蚁啃噬,禁不住一声闷哼,那女子关切道:“你怎样了?”
谢离摆摆手,回头去找林故渊,只见窗前空空荡荡,哪还有他的影子?便笑道:“半条命在别人手里攥着,不能陪小姐消遣了。”
说罢跳下窗子,如巨鹰落地,举头四望,见街角人影一闪,发足便追,边跑边道:“少侠等一等我!”
他眉眼含笑,步履轻捷,连踏几步,足尖点着街边一处菜摊子,在空中翻了两翻,扑簌簌一阵衣响,一举追至与林故渊并肩,偏着脸看他:“明知那东西发作,不知会一声便跑,想做什么?”
林故渊冷眼瞧他,见谢离眼仁漆黑,面容苍白,鬓发散乱,一举一动皆是疏狂样子,强压心头悸动,咬牙道:“耽误你眠花宿柳,实在抱歉的很。”
谢离大笑出声,边笑边摇头,道:“有少侠日夜羁绊,眠花宿柳怕是不能了,只是女人确实曼妙生姿,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至今难忘。”
林故渊脸色愈发寒凉,不多时便到了客栈,店小二见两人回来,赶忙赔笑招呼,林故渊竭力克制体内蛊毒,淡淡朝他点一点头,扶住栏杆,跌跌撞撞奔上二楼,推开房门,再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挣扎着回身锁了门。
谢离被他关在门外,砸门央求:“喂,喂,你这是做什么?”
林故渊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奋力张口呼吸,力求换得一丝清明,急喘一阵,断断续续道:“我、我自己撑得住,不用、不用你多事。”
说完强自支撑身体,步履蹒跚去收拾房内行李,谢离在外催促:“故渊,我不跟你玩笑,那伙人不久便会察觉你我撒谎,恐怕红莲那边也要有所动作,我们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动身。”
林故渊喝道:“用你提醒!”
他一手撑住雕花床柱,缓缓坐下,以呼吸吐纳遏制体内翻江倒海,气息绵长匀定,感觉略略压住邪念,起身去取床头朔风,刚一挨到那冰凉剑身,忽感小腹一沉,真气猛泄,足踝骤然失力,竟扑倒在地,长剑当的一声落在身旁,他举起两只手,望向双手掌心,只见十指骨节突出,手指狂颤,丝毫不由自主,恨得一拳打在床柱,嘶声道:“废物,废物!”
凭他的武功基底,奋力一拳过去,别说是木头床柱,便是石头也要碎成几块,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床柱却纹丝不动,连一丝凹陷也不见,林故渊抓住自己右拳,双目一眨不眨,只觉眼皮酸涩沉重,心头哀伤,哑声道:“为什么偏在这时候,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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