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他在洛阳的名流圈子里吃得开,那都已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要朋友没几个朋友,要兵马没有兵马,他怎么会想到谋逆的!袁术心知肚明,袁绍也没有要离、庆忌这样的刺客的本事。但他就是谋逆了!
谋逆也就算了,他还……
这就已经落败伏诛,留下他袁术还完全在状况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在一瞬间,就从陛下将来前线犒军封赏的欢天喜地气氛里,掉到了兄弟谋逆被杀的噩耗当中。
袁术本就不是什么耐受力很强的性情,在这惊天消息面前,何止是脸色惨白,更是眼前一黑,险些就要倒下去,满脑子都是“袁绍误我”。
袁绍误他啊!
但当他捂着脑袋,极力说服自己不能倒下去的时候,又在恍惚间,想起了许攸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袁术虽不知道袁绍的行动,却不是对袁绍会这么做一无所知,只是没想到,袁绍依然如此笃定于陛下身份有异,也这么快付诸行动了。
换句话说,他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若是按照谋逆之人株连九族,还要清算相关人员的算法,他可能也并不无辜。
一想到此,袁术的脑袋就更是痛得厉害。
真是糟糕透顶了!他袁术到底是哪来的运气,要有这样一个兄长!
“长水校尉……”
“袁公路!”
袁术猛地一震,被这一声,自内心绝望的哀嚎中短暂挣脱了出来,抬眼就见,眼前这一众人等仍是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让他险些怀疑,这群人此刻表面的平静之下,是否正是摩拳擦掌要将他捉拿的冲动。
甚至那“袁公路”三个字,还是于夫罗喊出来的。
这人连和陛下攀亲的话都敢说,怎么不敢盯着拿他袁术的脑袋立功?
但幸好,紧随而来的声音,是从那运筹帷幄的军师口中说出来的:“我看你也不必如此焦虑,情况没坏到这个地步。”
贾诩不疾不徐地说道,声音里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亲和力:“我也问了这报信之人,陛下只说要来前线犒军,以定凉州军心,却没说要把你袁公路拿下,一并清算谋逆大罪,可见陛下应当没有连坐的意思。”
“……真的?”袁术声音颤抖着,艰难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他这人一向知道如何生存,也在听到袁绍谋逆这句话时,即刻心中一惊。若是袁绍的事情会牵连到袁术,他们这些和袁术一并行动的,谁知会不会另有麻烦。但从陛下让人传达的消息看来,袁术是安全的,他也是安全的,这就很好。
贾诩不欲多说,以防胡乱揣测了圣意,可这句太过简略的话,仍不能让袁术放下心来。“但……”
“但什么但!”吕布一拍桌子,满脸不悦地看向了袁术,“你现在就已成了这样,到时候迎接陛下抵达凉州时,你是不是也要两股战战,说不全话?这是不是影响了我们的军容?你若跟袁绍的谋逆无关,就稳重一点!”
张辽努力把嘴角往下压了压,才没当场笑出来。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吕布居然还有劝别人稳重的一天。
吕布却浑然不觉自己这话有任何的问题,一见袁术面露恍然,又趁热打铁补了一句:“也不想想,陛下一向不让人胡乱揣摩他的意图,要是真因袁绍迁怒到你身上,会不说吗?总不能是觉得,你太没用了,怎么都不可能偷偷跑掉吧?”
袁术:“……”
这话好像是在安慰他的,但是怎么就听起来这么怪呢?
他怎么就没用了?于夫罗还是他救的呢!
可就是在袁术意欲出口辩驳的那一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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