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下方传来了一道笑声。他怒目而视,就见年少气盛的马超低着脑袋,极力克制着笑意,浑然不知四世三公子弟谋反是何等大事,只觉眼前的一切真是有够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这群人也真是太有意思了。
“嘶……”马超脸色一变,一把捂住了后颈。
就在他努力憋笑的时候,马腾抄起了手边的剑鞘,直接敲了上去。
马超一个转头,就对上了父亲警告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他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他们两个都是因为被吕布俘虏才为陛下效力的,虽然在擒拿韩遂一事上立了功,但这功劳,却还不足以抵扣早年间的大过。
此番陛下亲临凉州,若不是要与董卓正式开战的话,就是要清算凉州内部的叛军。别弄得好像他们的处境就比袁术好多少。
慎重,务必慎重!
上首的贾诩将这对降将父子的表现看在眼中,从容地摸了摸胡须:“总之,陛下自洛阳起行,至多一月便会抵达我等屯兵的汉阳郡,还望各位在陛下到前谨守本职,再争表现。”
“也务必沿线严密戍守,谨防董卓自关中打向凉州,让陛下看了我们的笑话!”
他让吕布去信董卓,是进一步打乱董卓的阵脚,让其忙中出错,给陛下以攻入关中的机会,可不是骄兵的炫耀,让董卓抓住痛脚反击!
……
正欲离京的刘秉也是这样想的。
孙轻苦着一张脸,哀叹陛下此行凉州路途遥远,却不将他带上,混在天子车架之前,试图描绘出西凉的可怕,借此让陛下增加随行的兵马。
然而这个小伎俩,显然是被陛下当场识破了。“少把你这夸张的描述用在这里,凉州战局暂定,贾文和为人稳重,必不会叫此间突生大乱。”
刘秉还不知道孙轻是什么人?西凉军要是知道,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大力宣传,估计就要大喊一声冤枉。
“你与公明留守洛阳,协助文若守好都城,这重任,你总是得担起来的。”刘秉温声劝道,“黑山军这名号,虽然在进入洛阳后不再适合沿用,但朕又没忘记,是何人功劳最大。如今洛阳正值兴复,鱼龙混杂,你等元从自草莽起家,散布于百姓之间,正是朕最为清明的一对耳目。为何要舍长而取短,为了留在天子近前,就非要随同一并前往凉州呢?”
“再者说来,如今荆州方面虽然大局已定,但仍不免需人手支援,冀州方面,飞燕迟迟未将消息传回,朕心中略有担忧。若这两路需要驰援,论起配合,都是你与他们最是相熟,适合接受调派,赶赴前线。哪一处,不比前往凉州更为合适?”
孙轻张了张嘴,反正是没能在陛下这番太过有理有据的话前,继续说出自己的歪理邪说。甚至不知为何,只觉一阵眼热。
陛下说他们是最清明的耳目时,一点都没有字斟句酌的犹豫,只是如此简单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也最为直白地击中了要害。
“洛阳各方田屯之间的水渠,在朕起行凉州犒军后,也需继续好生挖掘,绝不可敷衍,此事你也为我督办着。别忘了,朕为你赐的表字,是何意思。”
“陛下……”
刘秉摆了摆手,孙轻顿时被定在了原地。
再一看,又有一人也向陛下凑了过去,请求一并出行。
要不怎么说,人总是从对比中得到幸福的呢。
这位只听陛下说了两句话,就被人礼貌地请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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