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川和睁开眼。
二十多年的记忆被塞入大脑,但确实缺少了某些关键部分——她在实验室里遭遇的那些,如今只有结果和认知。
痛觉神经在频繁实验中修复延迟,导致自愈时会在固定秒数后才能感受到叠加数倍的剧痛;剧烈而长久的痛苦导致神经信号暴走,以致于五感强化至能分散痛觉的程度。
……这和最开始相比,才是“不是普通人”吧!博士那个可恶的老头!
羽川和愤恨地握拳,砸向枕头时扯动头发,才在并不熟悉的轻微刺痛里回归现实,并且笨拙地扯回睡梦中被这具不熟悉的身体踹开的被子,平躺看天花板的纹路。
【……宿主?】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
【晚上好,小系统。】羽川和心平气和地回答,小夜灯在床头散发着暖光,足以让她从二十多年的记忆里回归时确认自己实际上并未花去太多时间吞咽那些信息。
【记忆恢复了。】她长长叹气,【真够惨的,只能这么说。我好生气。】
系统安静地为她播放了安抚用的纯音乐,并在三分钟后投入到技能运行的数据整理中——它从不会过于探究宿主的过去,尤其是此刻她心情不好。
而四分钟后心情好了很多的羽川和翻身从床上坐起,关掉小夜灯,悄无声息地出了门,站在主卧门外徘徊。
这是她的房间,门也没有锁,但羽川和还是有些迟疑。
她牵起耳边垂下的银发,开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把这玩意染成绿的,来作为告诉阿阵自己恢复记忆的“庆祝礼物”。
哎呀,有点紧张。
完全压过想起他们以前是多么好的朋友后,意识到自己在接触琴酒时一直在对方眼前装样子的羞耻感了呢!
羽川和沉痛地垂下头,为了不让天亮后阿阵因一整头绿毛暴怒,她决定挑选性地把头发染绿几撮——至少银绿色交织的色调,也挺漂亮的不是么?
于是她转身向洗手间走去。总得做个样子嘛,染发剂又不是随便就能用。
十分钟后,羽川和打开洗手间的门,被门外走廊几步外的影子吓了一跳——这具躯体的五感是她所不适应的水平,较常人高,但又不及她本身;因此惊吓是实打实的。
同时她也意识到为何对方会站在那,主卧的门半开着,暖灯在地面泄出半块不规则金光。
“阿阵?”羽川和有点抱歉,“是听到我的动静了吗?不好意思——”然后她摊开双臂,语调昂扬但又避免刺激听觉,“看,你超酷的!”
洗手间的灯光色调介于冷暖之间,让垂落在瓷砖冷光中的发丝带上金属质感,而当羽川和摊开双臂时,藏在发缝间的绿调突然活了——像是冷金属被氧化出孔雀翎羽的纹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抱臂靠着墙的琴酒眼角抽搐,但在几秒后,他的回应称得上心平气和:“……以正常审美观来看,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如果还没恢复记忆,羽川和会惯性表示惊讶,但现在她记起来了,为这熟悉的态度感动至极——没错,这就是她的好朋友阿阵啊!不管干什么都超级安心!
“这个赞美我就收下啦!”羽川和得意地叉腰,“放心,这是特制的,用药水就能洗掉。咱们拍张照来纪念吧!”
被门外徘徊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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