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虽然这家伙经常惹二师祖生气,但也只是政见不同,无伤大雅。
吕畴位居首辅的这几年里,国家机器稳步运转,黄河水患得到了治理,九边防卫得到了整饬、改土归流的政策逐步展开……这些政令的发布大多为皇帝乾纲独断,却离不开这位圆滑的“大管家”跟在后头平衡复杂的利益关系。
平安想,吕畴又何尝不知道“过河拆桥”是注定的结局,但他这些年的作为,积攒了大量人脉,足以保全家族后代,保障自己的晚年,这才是聪明人的生存之道。
……
内阁是论资排辈的地方,吕阁老还未离京,包括皇帝在内,人们已将徐谟视做了实际上的首辅。
徐谟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做人有点端着,执政理念以维护传统秩序为主,缺乏锐气和创新,这一点上时常跟皇帝不太合拍。
但是没办法,从前他作为一根“道德大棒”存在,正是为了制约吕畴,如今收帆停船,他这条船锚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而他本人,明明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却必须做道德型官僚,这是比缺乏锐气更大的硬伤。
不过对于一个有主见的皇帝来说,跟谁都是过,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散。
乾清宫中,在皇帝御案的一侧新添了一副桌椅,从前的珉王,如今的太子李泊言,每日上午去博兼堂上课,下午在此处参与政务,学习治国理政。
皇帝令人将中央、地方的重要官职品级汇总起来,整理成一本劄子,每个官职的下方对应着官员的姓名和籍贯,都是可以更换的浮贴。
皇帝对着劄子,耐心地教给太子用人之道。
太子听得很认真,册封仪式后,他很清楚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是一国储君,以后还会成为皇帝,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虽然身体很想偷懒,但良心过不去。
一气儿说了太多话,皇帝有些口干,啜一口茶水,扯起别的话题:“平安最近还在筹备乡试吗?”
“是啊,忙得见不着影。”太子难得有空暇,将平安在国子监参加科试时表现出众,被徐阁老的孙子指为舞弊,挑唆监生闹事,然后当众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狠狠打了徐锡亮的脸的八卦,讲给了父皇听。
皇帝闻言笑了几声:“不愧是平安,这题破得好!”
太子笑道:“平安最近学疯了,看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读书,肯定是怕受二茬罪。”
皇帝反驳道:“或许是发自内心地用功呢。”
“……”太子道:“那倒也是,毕竟臣最近也是发自内心地用功。”
“你那是怕挨揍吧。”皇帝道。
“……”
皇帝又对太子说,徐谟此人是典型的“律人如束湿,待己若春温”,可以把这种人当做阶段性的警示工具,但别把他树立成道德标杆,若是下面的官员胥吏群起效仿,政令就会难以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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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得出来,徐谟在首辅位置上呆不长的。
……
临近秋闱,平安“打劫”了老爹的考箱,那是十几年前祖母找工匠设计定制的,做工精细,用料上乘,尽管掉了一个插销,依然比市面上售卖的考箱质量要好。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考试用品需要采购,平安做完了一天的功课,去灶房偷了今天的煮鸡腿投喂阿吉,便带着冬青出了门。
进入末伏,天气依然炎热,秋老虎肆虐,街边的茶棚里坐满了歇脚的贩夫走卒,茶棚的背后用木栅围起,是一个正在拆除建筑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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