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两拿了一小半,唯恐官府抄家时追责,才没有多拿,总之是可着劲儿的帮清芷转移财产——反正姓赵的也出不来了。
平安也没闲着——好吧,是六太保没闲着,被他使唤的团团转,传令齐州卫所,到处搜集证据。
八月初一,是平安和小师兄约定的日子,顺天府外,沉闷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今日皇帝罢朝,所以一大清早,平安就带着宴月楼的艺妓们来到了顺天府。
“什么声音?”三班衙役都有些懵:“又有人击登闻鼓告御状啦?”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近呢……”
“是咱门口的鼓!”一个班头率先起身,招呼大家:“快快快,有人击鼓鸣冤,准备升堂!”
登闻鼓响,堂官必须立刻升堂,这是祖制,但不代表上下官吏鼓励这种话激进的诉讼方式。
一群衙役提着沉重的水火棍冲出大门,正准备给击鼓之人一点颜色瞧瞧,班头刚迈过门槛便愣住了,后面的人一个挨一个地撞在前人身上。
“乖乖,我不是在做梦吧?”为首的官差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天知道顺天府外的空地上站着五十多个当红名妓,会给一个普通底层警务人员带来多么的大的视觉冲击。
土猴子误闯天宫之感……
平安扔下鼓锤,伸出手在班头眼前晃晃,让他回回魂:“本官司值郎陈平安,为宴月楼艺妓作保,提告宴月楼诱拐、略卖良人、逼良为贱,请周府尹立刻升堂。”
……
今日难得不用早朝,周府尹又在签押房里歇了一觉,迷迷瞪瞪被鼓声敲醒,下人来报说大事不好!宴月楼全体艺妓站在了顺天府大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把门口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周府尹赤脚下地,一边催促侍从为他更换官服皂靴,一边问匆匆赶来的师爷:“宴月楼被查封,里面的妓女小童都被教坊司扣押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有人作保。”师爷伏在他耳边道:“陈部堂的儿子。”
“陈平安?”周府尹惊讶道:“这孩子闹得哪一出啊?”
“不知道,不敢问。”师爷道:“是否派人去兵部知会陈部堂一声?”
“快去。”周府尹道。
“是,”师爷又问:“外面的人怎么办?”
“带进二堂。”周府尹道。
一般处理机密或敏感的案件,会在二堂审理,以防舆论影响,五十多个妓女娈童击鼓鸣冤,简直闻所未闻,谁敢在大堂公开审理?
师爷一脸为难:“登闻鼓响,必须升大堂,这是规矩。”
周府尹“啧”地一声:”这孩子真会让我作难……击鼓升堂吧。”
大堂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周府尹终于露面了,阔步走到大案后端坐下来。
堂下百姓给大老爷磕头,如倒伏的麦田。
周府尹令众百姓起来,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击鼓?”
“回府尊,是司直郎陈平安。”直堂吏道。
“请上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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