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文武官员,不但费口舌,费体力,还废笔墨,平安一壶一壶地烧水,一池一池地研磨,出了好一顿牛马力。
审完了案子,顾宪还夸他:“小小年纪,能陪大人熬夜办差,精力过人啊。”
陈琰一脸认同:“自幼如此。”
审问完毕之后,晋州的文武官员暂时被扣押在巡抚衙门二堂,传令各卫,由佐贰暂代职权,顾宪和陈琰、郑行远迅速整理笔录,誊写案卷,令人拿到二堂给他们画押捺印。
这时魏家派人来,想接魏四老爷回家的。
顾宪微哂:“他还想回去?”
便毫不客气的将来人打发走了。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魏家来了重磅人物,昌平侯魏良和他的大伯——魏家如今的族长。
魏大老爷是闻名乡里的贤达,一脸的慈眉善目、谦逊有礼,昌平侯在他身边倒成了个没有主见的陪衬。
这就是他不愿意回老家的原因,族里这几年发展得太快,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实则他根本没有话语权,只是每年送上一大比孝敬,供侯府在京城的花销,具体事由一概不报。
魏良是个貔貅性子,来者不拒,既无心也无力去关心族人的状况,横竖长姐是皇后,姐夫重情义,对他们魏家恩宠备至,他压根没想到家里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哦。”顾宪听到随从奏报,面色平静地道:“那就请他们一并去二堂坐坐吧。”
被兵丁不太客气地请进二堂大厅,与一群酒气熏天的文武官员关在一起,他读书不多,此时只能想起一句“刑不上大夫”,他是国舅,怎能受这般折辱。
他叫嚣着:“叫你们巡抚大人出来,我乃皇亲国戚,他怎敢私刑拘禁?我定要参他一本!”
属官被他吵得头疼,请示顾宪:“抚台,这些人该怎么办?”
顾宪看向陈琰。
陈琰身为兵部武选司官员,有掌管军队人事任命之责,这次出差,就是实地考察晋州武官的任职情况,这两年朝廷兴办武学,各地培养了大批武学举人,明年又是武举之年,九边需要注入新的血液了。
“先扣着,咱们回去补个觉,然后重新复核一遍案卷,把陪绑的放回任上,涉案人员带回京城。”陈琰提议道。
忙了一夜,除了精力旺盛的某个小孩儿,大人们腿都开始打飘了。
“昌平侯一直在喊。”那属官道。
“让他喊,喊累了给他送点水,别渴死。”陈琰道。
平安嗤嗤地笑,连顾宪都忍俊不禁,同意了陈琰的提议,令人将朝食送至客房,叮嘱他们早点吃完休息。
郑行远对平安是钦佩之至,连带对陈琰都是一脸崇拜的目光:“亏得有平安的锦囊妙计。”
“什么锦囊妙计?”陈琰好奇地问。
平安目光打飘,跑向不远处的舅舅,挨着人高马大的舅舅很有安全感!
哪有什么锦囊妙计,他压根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纯粹为了让小郑先生苟命才教他这么做的。
要是没有那份匿名手札,没有陛下的旨意,没有陈琰的办法,郑行远怕是要装完整个任期,养得白白胖胖打道回京复命。
然后落个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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