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感叹命运不公,次日还得向翰林院告假,带着兄长去吏部报道,领取他的告身,也就是委任状,又从吏员手中接过折叠整齐的官袍乌纱、皂靴革带等全套冠戴。
从吏部出来,陈老爷眼睛里都没光了,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哼哼唧唧:“我要回家……”
陈敬时道:“这就回了。”
“我要回盛安老家……”
陈敬时遗憾地告诉他:“一时还真回不去了。”
“我当初就不来京城过年,我要是不来京城也不会看什么烧玻璃,要是不看烧玻璃也不会被皇帝知道……”
“兄长,乐观一点,就当告慰咱爹的在天之灵了。”陈敬时劝道:“听说他老人家光县试就考了十三次,要是知道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当了官,还不得高兴地冒青烟啊。”
陈老爷苦笑两声:“我都怕他把坟给点了。”
……
乾清宫里,皇帝正在把玩工部送来的新改良的千里镜,他站在宫门口望向建极殿,能看清飞檐上形态各异的脊兽。
和煦的春风卷起常服下摆,他仿佛回到北境的军营,耳畔是声声号角,目及是阵阵狼烟,一架千里镜仿佛带他穿透时空,看到了敌营列阵如林的铁骑,看到了沿海烧杀抢掠的倭寇,看到了西南蠢蠢欲动的土司,他透过狂沙浓雾,辨明了敌军的虚实变换,不会再因误判敌情而累及三军。
他朗声而笑,笑声传到了乾清殿外,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趁着陛下心情好,我得向他讨点东西!”一个孩子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祖宗,您可以不用这么大声的。”吴公公的声音。
一个小崩豆子蹦跳着出现在圆形视野中。
“这孩子还真是长不高啊。”皇帝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太医院问问,可有什么良方。”
“是。”
太监应声出去,平安迈过高高的门槛,进来给皇帝行礼。
“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有时间跑来找朕?”皇帝问。
“臣是代祖父来向陛下谢恩的。”平安道。
尽管他知道祖父是赶鸭子上架,但高情商如他,来谢恩是免不了的,二师祖说了,爹爹不在家,家里的事都要他多操心才行,虽然很辛苦,但这是他的责任!
皇帝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朕可都听见了,你是来讨东西的。”
平安笑道:“臣也是听说工部又改良了千里镜,来替金生讨要的,孩子天天哭,很可怜的。”
这要求不过分,当时扣下了孩子们的千里镜,理应还他们一架,便吩咐冯春:“拿给他吧。”
“拿十架。”平安对冯春道。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东西的造价吗?”
平安接过来看了看,还挺有分量——镜筒用纯铜打造,握柄处包裹乌沉色的檀木,镜片选用最上等的东海水晶,比1.0版本清晰多了。
“三架。”平安道。
皇帝无奈同意了,将手里仅有的三架给了他。
平安已经分配好了,一架补偿给金生,一架自己留着玩,另一架放在研究所里大家一起玩,等到玻璃镜片量产时,再来讨要几架送给其他小伙伴。
他不但是这么想的,还这么跟皇帝说了。
皇帝又对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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