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陈敬时居然没有开玩笑,郑重地答应下来。
……
汛情紧急,陈琰在接到旨意的第二天,便带着扈从与老师汇合,踏上了治河的征程。
平安向学堂里告了假,跟着娘亲去码头送大师祖和老爹。回到家,门口站着四个身穿飞鱼服、跨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这次主人都不在家,他们十分礼貌地站在门外等候,引得四邻惊慌失措、关门闭户,纷纷回家询问家人子侄是否与陈家有过书面往来,有的话尽快焚毁。
挂着“陈”字灯笼的马车拐进胡同,林月白从车上走下来,冷不防看到被这场景,呼吸都是一滞。
平安从车上跳下来时,才一拍自己的脑袋:“诶呀,光顾着办大事了,把造玻璃的事给忘了。”
他宽慰娘亲不要担心,忙把锦衣卫请进门去。
十三太保派去颜山的人,已经将能烧玻璃的匠人请回来了,因为平安去了豫州,被扣在北镇抚司七八天了,还等着他回来安排呢。
平安遂跟着他们去了北镇抚司。
这里迷宫一样,院子套着院子,平安拐进重重院门,穿过无数抄手游廊,来到四堂一个偏僻的小跨院。
院子里坐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中年人,眼下已经入冬了,他还穿着秋天的薄袄,甚至赤脚穿着木屐,正生着炉子烤饼吃。
平安见锦衣卫对他礼遇有加,暗暗松一口气,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以锦衣卫的霸道劲儿,要是把人得罪死了,不肯帮他烧玻璃,那该怎么办,哄人开心的事他可不常做。
最初认识的那个老校尉从外面进来,是来给他送煤的。
“军爷,我要的酒呢。”匠人道。
“临出门时你婆娘交代了,不许给你喝酒,否则后果自负。”老校尉道。
“你听她的……咋不带她来?”匠人道。
老校尉只哼了一声,没理他,对平安解释道:“他叫卢三江,是颜山卢氏的族人,年轻时被召进京城料器厂做工,学了一手烧料器的技艺,后来在上工的时候喝酒引燃了半间工房,就被开革遣返回乡了。
“此人性子古怪,又懒又孤僻,凭着点小聪明和独门绝技,偶尔烧制一两件花瓶摆设,卖给往来的商贩,以此为生,真不知他婆娘怎么看上他的。”
卢三江为皇家做工,待遇十分优厚,必定受族人亲戚眼热,可想而知这家伙被开革不用,遣返回乡时,又遭受了多少冷眼,变得古怪也很正常。
当然,烧玻璃的时候喝酒,也是他罪有应得,不去坐牢都算他运气好了。
平安心里盘算着,将此人安置好后,就把他妻子也请过来看着他,免得再闯祸。
片刻,中年人将目光转移到平安身上:“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孩子?”
“嗯,啊。”老校尉含含糊糊地应着。
“作孽啊。孩子,你放心,伯伯一定帮你还原出你爹娘的定情之物。”匠人道。
平安:???
“他什么意思?”他问老校尉。
“这个……那个……”老校尉支支吾吾良久,才对平安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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