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秋毫无犯,晋南叛贼自恃地形险要据关死守,许多晋南百姓却倒戈投入大雍旗下,并充当向导,征夷大军一路高歌猛进荡平晋南俘获贼首。
看着这份奏报,皇帝仿佛回到了沙场征战的岁月,他还能提长枪,跨战马,冲在最前线,亲手挑死漠北骑兵,而不是困在这四方城里端水。
但皇帝今日心情大好,命吴用取酒。
吴用奉上参茶,劝道:“陛下,您有旧伤,太医让您戒酒。”
“去拿来,今日破个例。”皇帝道。
吴用只好照办。
皇帝继续翻看奏章,每本奏章上都贴着一张纸条,这叫“票拟”,可他不信任如今的内阁,每本奏疏都要亲自阅览,事必亲问。
看着看着,皇帝皱起眉头。
这半年来,户部发放月俸折算成纸钞,引得在京官员的强烈不满,多数低级官员没有阁老部堂们的收入来源,也不似陈琰这样家境优渥,京城居大不易,仅靠百来贯纸钞,家里是真的揭不开锅了,这两日聚集在户部闹起事来。
朝廷颁布“禁铜令”,本是为了回笼纸钞,抑制物价,却不料适得其反,加速了纸钞的贬值。
其实,那日在平安桌上看到的“糖票”已经为他敲响了警钟,民间百姓宁愿囤积票券也不愿囤钞,这说明什么?商家的信誉都已经大过朝廷了。
搁下酒杯,召内阁阁员、户部堂官速来议事,片刻,又召璐王入宫议事。
既然是众望所归的贤王,唯一成年的皇子,他就不能仅凭个人好恶而待之,要好好培养才是。
不多时,两位阁老、一位尚书、一位侍郎匆匆赶来——另一位侍郎被京官们堵在衙门里出不来。
璐王觐见时,皇帝正在大发雷霆,说些什么“满朝之士不如稚子”的话。
璐王听到“稚子”二字,脚步一滞,这宫里还有几个稚子?
皇帝的雷霆之怒把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吕畴吓得两股战战,户部两位堂官也是噤若寒蝉。
在京察之前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此二人前途算是毁了。
“璐王进宫需要多少时辰?”皇帝声音冷淡,怒意显然。
“回父皇,臣方才不在府中。”璐王温声道:“宁安出宫不便,让臣帮她买些东西。”
提到唯一的女儿,皇帝面色稍霁。
论孝悌,璐王自是无可挑剔的,皇后伤寒,他衣不解带在床前侍疾,对弟弟李泊言和妹妹宁安也关爱有加,很像个做兄长的样子。
再以纸钞困局问他,璐王的回答是加大力度,推行互保,鼓励告发,对告发者加以重赏,对违犯朝廷禁令者加以严惩。
皇帝不甚满意,又将目光落在“惊弓之鸟”身上。
“吕阁老。”
“臣在。”吕畴吓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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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闻你深谙户政、熟稔钱谷、洞悉财赋、精通吏事……”
吕畴不敢抬头,皇帝的话音像开了刃似的,每说一句,他额角的汗珠就会掉下一颗。
“你可有解决之策?”皇帝问。
吕畴忙道:“臣在户部任上不到一年,难以解答陛下的问题,但臣愿举荐一人——户部文选司郎中,韩让,他或许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吕畴在多个部门转迁过,身为一名资深老油条,不但要知道谁是阿谀奉承的小人,更要清楚谁是精明能干的人才,有人会来事,有人会办事,领导才能高枕无忧的捞好处、混日子。
皇帝道:“召韩让觐见。”
“遵旨。”冯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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