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青在家里,因为今天方寸难得回来。
“杜阿姨,还记得我吗,我是梁郁。”
杜如青记得隔壁这个优秀的年轻人,神色惊喜,“小郁是不是,你从国外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杜如青把梁郁让进温暖的室内,冲楼上喊,“方寸快下来,你梁郁哥哥回来了。”
梁郁在沙发上坐下,时隔多年,方家大体的格局没有改变,但是软装变化有些大,熟悉里带着些陌生。
方寸慢吞吞从楼上走下来,梁郁看见他就笑,对杜如青说:“早上我们见过了。”
杜如青很惊讶,说方寸,“你小郁哥哥回来了,你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方寸含含糊糊说:“他忙着收拾屋子呢。”
杜如青说:“要回来住啦?回来了好,房子没有人气就坏得特别快,没人住可惜了。”
梁郁笑着应和,“国外哪有咱们这边好,就是我姐姐的新房子,也不如这栋房子。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方叔叔那么照看我,方寸跟我亲弟弟一样,我想回来住,跟以前一样,多好。”
方寸没说话,看了梁郁一眼,在群里发消息:还强调亲弟弟,有必要吗,搞得好像我还喜欢他一样。
赵言誉翻完群消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寸还在发消息,一字一句的扣梁郁的话,他觉得方寸现在的怨气比天大。
杜如青去接电话,让方寸和梁郁多说说话。
方寸不开口,僵着一张脸。
梁郁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郑重地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道个歉。”
方寸有些惊讶地抬头,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透亮,跟梁郁记忆中的一样。
那是方寸十六七岁的时候,他那两年长个子,个子长得飞快,身上却很瘦,薄薄一片,沉重的书包背在他身上,格外不协调。
高中学生学业压力大,方寸晚上经常在阳台透气,一坐就是好久。
梁郁的卧室跟他的卧室离得不远,他观察好几天,老怕方寸想不开跳下去。
方家的家庭氛围很压抑,这梁郁是知道的。
后来他尝试把方寸叫走,名义上是给方寸补习,其实是让方寸在自己的房间里玩。
说是玩,但方寸并没什么同龄人的爱好。
也许跟紧张压抑的高中生活比起来,任何活动都是放松,方寸在那段时间把梁郁厚重枯燥的专业课书目看完了。
对于方寸喜欢自己这一点,梁郁多多少少有些察觉。
方寸在这一方面掩饰的并不好,他平常是个过于沉闷阴郁的小孩,但是梁郁见过他很多很多的笑。
方寸没有表明过,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掩盖这件事情,梁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偶尔他思考整理这件事,总会为方寸发愁。
方寸喜欢梁郁是青春期萌动,以后还会有别的喜欢的人。但重点是,方寸喜欢男人。
方父的性格摆在那里,方寸又是他家唯一一个孩子,方父怎么可能同意方寸以后喜欢男人呢。
梁郁为方寸心有戚戚了好一阵,之后就着手准备出国的事情。
他出国后不久,听闻方寸高考失利,准备复读,他还来信问过怎么回事。
方寸回信的时候,在纸面上寥寥数语的决绝让梁郁心惊。
梁郁变着法的宽慰他,让他冷静,别冲动,他在信的最后告诉方寸,长大就好了。
方寸终于从记忆深处想起来梁郁的回信,那是他在跟方父斗争的两年里唯一得到的安慰。
方寸一直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长大就好了,”他笑着说:“你骗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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