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被沿街各种从未见过的吃食和小玩意勾住了心思。张钺催促了两声,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彩绘泥人,小跑着追了上去。
这次客栈选在了巷尾。
这家客栈虽有些冷清,但好在雅致干净。
清枝推开窗户,一股湿冷刺骨的风便入了窗,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忙不迭地合上窗扇,将刚置办的一件交领羊裘挂在架子上,用软布条轻轻拍打。这是前几日客船停靠吉州时,她见天气骤冷,匆匆在城里买的。
忽地,外面开始下起雨来。
雨打窗棂,细响声隐约传入耳中,清枝想起小侯爷今日偶然提了一句,赣州城里有一种特色吃食,名叫酿豆腐。
待收拾好羊裘后,见天色尚早,她便撑了把油纸伞出门,穿过两条湿漉漉的巷子,总算寻到了那传说中的酿豆腐。
她立在店家旁边瞧着,见店家将鲜豆腐中间挖空,加入猪肉糜,鱼茸和香菇末,煎至金黄后再放入汤中煨煮,收汁后撒上葱花。
“小心烫。”店家将酿豆腐用油纸包好递给清枝。
清枝接过,轻轻咬破豆腐一角,滚烫的汤汁便溢了出来。这豆腐表皮薄脆焦香,裹着柔软绵润的肉馅,鲜香在唇舌间久久不散。
她朝店家说道,“我再要两份,带走。”
“好嘞!”
店家应声,麻利地用晒干的荷叶包好递了过来。
清枝拎着热腾腾的荷叶包往回走,香气止不住地从叶缝里钻出来。
雨下得愈发绵密,不一会儿就打透了整条巷子。
她踩着青石板上模糊的倒影,不急不缓地走着。巷子冷清,只有她一人。
回到客栈,清枝轻轻叩了叩徐闻铮的房门,见无人应声,她推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床褥平整,桌上的茶水都未曾动过,倒像是间没人住过的空房。
她放下尚有余温的酿豆腐,转身又去了隔壁,发现张钺也一同消失了。
窗外的雨点子忽然大了些,打得瓦檐噼啪作响。
清枝强压下心头那丝不安,心里暗忖,他们定是临时有急务需要出门,总不会平白消失的。
……
此时,徐闻铮和张钺正策马奔驰在雨幕之中。
张钺自获得天枢卫最高机密权限后,便有了调阅全部密档之权。他刚收到一份绝密情报,上面提到赣州城东南十五里处,暗藏私铸铜钱之所。
此事干系重大,圣上特谕张钺密查此案。
另外,张钺一直在偷偷追查何乾的下落。没想到这次查看密报时,他竟发现了一丝线索。
刚才临行前,张钺敲了敲清枝的房门,见无人应答,他料想清枝一定是连日奔波,疲累不堪,早早睡下了。
他转身去了徐闻铮房中,将密报递给了徐闻铮。两人密密商议了片刻,决意二人一同前去查探,往返一趟,左右不过两个时辰。
细雨霏霏,徐闻铮和张钺疾驰于山道之中,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了峒山。
远处宝华寺的钟声沉沉的,一声接着一声。着急赶回城里的商贩们脚步匆匆,不时从二人马侧擦身而过。溪畔几个畲族妇人正冒雨筛洗铁砂,竹筛起落间,水花四溅。
二人翻身下马,往山林深处行去。
路上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再往里走,荒草能没过膝盖,四周全无半点人迹。
徐闻铮心下暗忖,赣州的铜矿当属瑞金最近,距城约九十里。若走陆路押运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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