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坐在一旁,拿起剪刀开始裁剪布料。
前些日子她和春阳娘随口提了一句,她想给自己和两个哥哥做件袄子,又愁着不会做,春阳娘便手把手地教了她两日。
她先给小侯爷做了一件,现在又开始给张大哥做袄子。
想起张大哥,她手里的活儿便不觉停了下来,抬眼往窗外一望,那山道上已经积了一层雪,眼见就要白了。
一个月前,张大哥在一个雨夜突然离开,临行前,她瞧见他和徐闻铮站在院子里说话,张大哥的脸绷得紧紧的,说要回京赴命。
清枝不懂旁的,只出声问道,“过年能赶回来吗?”
张钺顿了片刻,只沉沉地应了一声,“能。”随即便消失在夜幕中。
可眼下年关将近,统共只剩五日了,山道上仍不见张大哥的踪影。
她重新拾起剪刀,又继续裁着布料,心里却犯了嘀咕,也没个尺子量量,这袄子做出来,不知能不能合张大哥的身。
这时,木门“吱呀”一响,二妞推门进来,她的发梢还挂着几粒雪星子,刚踏进门槛,那点儿白就瞬间洇成了水珠。
“张二哥这屋里真暖和。”
说着二妞转身就从木柜里小心地掏出个物件,清枝一看,正是张钺临走给她刻的象戏盘。
她往小炕桌上一放,“张二哥,杀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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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枝一听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
昨儿夜里这两人耗光了两根蜡烛,清枝催了又催,二妞才肯歇下。哪想今日二妞刚从外头野完回来,连衣裳上的雪都没拍净,就急火火往这儿钻。
小侯爷虽说经过这两个月的调养,如今身子骨好了些,但也经不住这般磨躁。
清枝刚要开口阻拦,一抬眼正撞上徐闻铮的目光。他眼底温温润润的,分明是在告诉她,“不打紧。”
清枝抿了抿唇,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念一想,他在这屋里拘了两个月,门都出不得,连个解闷的玩意儿也没有。再瞧他今日面色泛着薄红,精神头也足,便不再多言。
她忽地想起灶上还炖着萝卜排骨汤,忙撂下手上的活计,掀了帘子就往厨房去。
清枝近来发觉,二妞这丫头不像从前那般满村子疯跑了,倒是成日里黏着小侯爷,没事就爱往他屋里钻。
进了厨房,她赶紧掀开锅盖瞅了眼,见汤头还欠些火候。于是从篮子里拿出蔓菁去皮,利落地切成了滚刀块,又将早上放进水盆里去盐的腊肉拿了起来,用清水冲洗了一遍,拿起菜刀切成厚片。
弯下身子将点燃的的枯枝扔进小灶膛,待锅底热了,直接下腊肉,煸炒出油后再加姜片和拍碎的茱萸爆香去腥,倒入切好的蔓菁翻炒。
霎时间,肉香混着蔓菁的清香气,从灶房里漫了出来。
二妞抽着小鼻子使劲儿嗅了两下,随手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撂,“我去帮清枝姐忙。”
徐闻铮见状也不阻拦,笑着说道,“好。”
二妞吐了吐舌头,再落一子,她便要输了。这般溜走,倒不算她耍赖。
她早数不清在徐闻铮手里栽过多少回了,横竖至今连一局都没赢过。
换做旁人,怕是早已不想和她交锋了,但张二哥耐性极好,只要她玩儿,他就奉陪到底。
因此,她最近总爱凑在徐闻铮跟前,连臭蛋他们约她放炮仗,她都没了兴趣。
她想,总有一天她能赢下一局。
清枝往锅里倒了些米酒,锅里顿时“兹拉”乍响,见二妞进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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