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不由自主的比之前大了许多。
可说着说着,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闭口,迅速转头躲避似的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他仰天看向偶然路过的海鸥,眼眶发红,眼里又添了很多狰狞的血丝。
最后,林慎停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半跪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盖住宋孝远被长发覆住的后脑勺。那里有一道疤,一道经久未合、一直在流着看不见的血的疤。
他俯身亲上宋孝远的鼻尖,脸颊,然后是脆弱的眼皮,唇上传来一股咸涩的味道。
原来不知何时,宋孝远早已泪流满面。
林慎停捧起宋孝远的脸颊,拇指触碰他苍白的皮肤,轻声问道:“你知道吗?我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刚刚下车在海堤上看见你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宋孝远不答,只是在林慎停的视线里怔怔落泪。
“第一个,驭盐兀是你坐在海堤边上,会不会有危险,”林慎停说,“我很担心你。”
“第二个。”
林慎停低头,握紧了宋孝远被海风吹的冰凉的双手,掌心紧紧贴着掌心,温度那么炙热,像是要融化宋孝远的掌纹,融化他过去所有的宿命,“是夜色未降,现在还只是黄昏,你就已经像星星一样那么明亮。”
林慎停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完蛋了?”
宋孝远愣愣的与他对视,看见林慎停已经生出青茬的下巴,笑容和夕阳下的黄金海岸一般温暖,他微微一顿,忍不住碰了碰林慎停眼角因为疲惫而延展的细纹,抚掉了他脸颊旁挂着的一根睫毛。
他生疏的,不敢置信的,触碰那些美好和不美好的细节。
只这一个瞬间,宋孝远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你不知道,林慎停,你不知道!”
宋孝远嘴唇颤抖,语无伦次,死死攥着林慎停的肩膀,整个人如秋风中破败的树叶般开始瑟缩,“我太害怕了,我越靠近你我就越害怕,我害怕你是因为不够了解才会接受,怎么会有人喜欢那样残破不堪的我,怎么会有人去接纳我自己都不接纳的我?”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疼啊,”宋孝远的眼泪滚烫,把林慎停的掌心全部打湿了,长久以来那些艰难吞咽下去的恨与痛,终于无法抑制的在爱人的注视中再度翻涌,“林慎停,我真的承受不下去了,林慎停……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我好疼啊。
后脑勺狠狠磕在尖锐的铁栅栏上,站都站不起来。林慎停,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疼啊。宋凛怀疑我装晕,嘴里骂着丢尽宋家的脸,扬手又给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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