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留在里面的东西,实在气不过,又在浴缸里踹了他一脚。
林慎停应该是被踹疼了,看了他一眼后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帮他清理,又吹了头发,把他重新抱回主卧,只让他好好休息,便推门离开了。
委屈气闷的情绪下去,宋孝远又想起林慎停赤着上身帮他洗头发时,恍惚间看见他右肩上那个牙印在流血,但不待他细看,林慎停又忽然把他揽到自己的左肩上靠着,避开了那个伤口。
然而宋孝远一睁眼,就看见他抓出来的那条深深的伤痕,被浴室里的水汽蒸搓的异常可怜。
他抿着嘴,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下床出卧室,想去看看林慎停到底在干什么。
走廊上,客卧的门缝里没有光线,反倒是书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光亮。
宋孝远在门前站了片刻,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听见门内传来声音,便握着门把手,慢慢地推开进去。
只见昏黄灯光下,林慎停坐在书桌前,正盯着指尖捏着的一张照片出神。
听见脚步声,林慎停抬眼,见是宋孝远,便马上收回视线,迅速把照片反盖在手边摊开的书中,合上放在一边,往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问宋孝远:“你怎么还不睡觉?”
宋孝远一时语塞,装作四处在书房里找坐的位置,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林慎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在沙发角落里坐定,才悠悠开口问道:“哦,您深夜大驾光临鄙人的书房,不会只是想来替我检查一下沙发坐垫的柔软度吧?这么好心?”
宋孝远耳朵薄红,仍面不改色,梗着脖子道:“我,你——”
林慎停拿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学着宋孝远的语调:“你,我——”
宋孝远知他是在故意调戏,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是关心林慎停,憋了两秒后,他灵光一闪,忽然委屈地喊道:“我手疼!”
“都是你绑的!”宋孝远瘪着嘴装哭,好像真的很痛一样,“都怪你!”
他一边哭,一边又偷摸着挤眼去看林慎停的反应,心里还在琢磨这人会不会过来,他能不能趁机看看他的伤口。
但结果大出预料,林慎停听他这样嚎,漫不经心的脸色突然一变,不待宋孝远继续装下去,他起身快步走到沙发边半蹲下来,捞过宋孝远的手腕细细查看。
宋孝远怔住了,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任由林慎停虚握住他的手来回检查。
余光中他又瞥见林慎停低下头时,睡衣领口处隐现那处通红的牙印,光线遮掩下看上去虽然依旧狰狞,但好歹也算是没再继续流血了。
宋孝远稍稍心安,从他锁骨那里收回视线,再一回神,抬眼就撞上林慎停复杂难辨的目光。
后悔,心疼,以及浓厚的怜惜……宋孝远不可思议地微张着嘴,心中某一块地方忽软了一下,只觉自己像是跌入了林慎停的眼潭中。
他失了神,下意识俯身,轻轻用手去抚林慎停紧锁的眉目,“我不疼,骗你的……”
但还没等他挨到,林慎停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瞳孔一缩,情绪消散,很快便低下头错开目光,宋孝远的手就扑空在他额边发梢处,指尖微微收紧。
微妙的气氛蔓延在沉默的两人之间。
林慎停无言了一瞬,起身开门出去,片刻后又拿着药膏回来,拍了拍宋孝远搁在沙发上的脚,“那边去点儿。”
宋孝远瞪他,见他眼神平静,对刚才的事情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一般,便恹恹地收回脚,抱着双膝窝在角落里。林慎停拉过他的手,沾了点药膏涂抹在他的红肿处,动作似云朵般轻柔。
宋孝远歪着头看他,叫他的名字:“林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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