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距离,反而像秋日苇絮,轻悄悄地酥麻着。
宋孝远闭上眼睛,感受某些似水般流动的缠绵,心念一动,轻薄的嘴唇大胆地压了下去。
(二)
突然,他胸旁两侧被人用手一抄。
下一秒,他像是一只懵懂的宠物,瞪着眼睛,被人轻巧抱起来放在沙发的角落里。
林慎停起身,拿起抽屉里的指甲剪,又在自己的腿上垫了几张卫生纸,牵起宋孝远的一只手,低着头,动作缓慢地帮他剪起指甲。
宋孝远愣愣的,没有料到竟会是这个走向,他以为他让他洗澡是为着某些旖旎情事。
他的心震颤着,神色还是茫然无措的,蓦的伸手,轻轻碰了碰林慎停的额发,轻声道:“你干什么?”
他看林慎停僵硬了一下,随即往后一躲,皱起眉毛,似乎非常敏感,不适应宋孝远的触碰。
他不悦地停下动作,拉起自己左肩上的衣服,把那道宋孝远昨晚抓出的伤痕展示给他看:“我的背上现在全是抓痕,刚才伤口还被你压到了,你比我们家饼干还厉害,你若是自己不想修剪我也管不着,毕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想再因为你受伤了。”
他隐约是话里有话,不对,他就是话里有话。宋孝远知道他是在含沙射影什么,抿起嘴,终是老实的噤声了。
林慎停看他一眼,故作不懂地问:“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你不会以为我让你洗澡是为了那种事情吧?”
突然提及此事,宋孝远有些尴尬地瞪他,林慎停低下头,低低地笑,“让你洗澡是怕你又弄脏我的睡衣,你可别多想。”
宋孝远气急,小声吼道:“你能不能闭嘴啊?”
宋孝远的手又细又长,非常好看,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宋惊早看他的手,喜笑颜开地说这是一个未来的小钢琴家,等他长大了些,家里真的给他安排了家庭钢琴老师。
但宋孝远对这个不感兴趣,若是旁边没人看着,他练琴的时候就会有些懒惰,而且因为当时年龄太小,他还走了些歪路,发现如果他不好好练琴,老师就会告诉他爸爸妈妈,他们当天就会回来的很早,板着脸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训斥完后就会让保姆先走,然后陪着他一起吃饭。
宋孝远沉默地盯着林慎停的头顶出神,思绪恍然间,发现他有两个发旋。
不知道听谁说的,一个旋精,两个旋倔,那林慎停……
宋孝远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但笑容还没咧到一半,指甲旁忽然一疼,那笑容立马变成了疼的嘶气。
他马上看向林慎停,看他沉静地剪去他的倒刺,见宋孝远望来,居然异常坦然解释道:“倒刺划人也疼,一起剪了去,以绝后患。”
宋孝远想收手,但林慎停面色沉下,捏住他的手不放,宋孝远只能龇牙咧嘴的让林慎停修剪。等两只手都打理完毕,林慎停把那些碎屑用纸包起来,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又嘲笑道:“就这点儿耐痛的能力,还想今天继续呢,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宋孝远?”
宋孝远靠在角落里,无声地抬眼瞪他,眼角轻红湿润,眼底漾着水光,像狐狸般,却没有算计与阴诡,此时更显天真和无辜。
他歪头看了他片刻,忽然使坏,抬脚踏上林慎停的膝盖。
林慎停没有动,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的动作,侧脸轮廓里隐隐多了些冷意。
宋孝远也没有停止,也没有因林慎停的脸色而感到畏惧,他仰起脖子,眼睛轻眯着,脚尖又慢慢向上,最终着陆,缓缓踩了下去。
“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故作惊讶的轻声道,“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不会是一进屋的时候就这样了吧?林慎停,我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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