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想保下来!”
云岫点点头,回头道:“楚大夫,烦请你尽力一试罢。”
楚大夫点头应允,开药施针不在话下,直到夜深,他才对云岫道:“暂且保住了,还需卧床静养,再观察数日。”
“有劳了。”云岫对他深深作揖,等人走后,又回到床榻前。
松萝憔悴至极地躺在那儿,见云岫没走,再度黯然神伤,泫然流涕。
云岫见她如此,已然打消了在今夜寻根问底的念头,只道:“你也饿了罢,我已让人去传吃食来,等吃了再睡。”
松萝涕泗横流,不能自已,云岫心有不忍,伸手替她拭泪,对方抽噎道:“小郎君,您都知道了……您难道……难道就不恨奴婢……”
云岫道:“好生养着罢,过去的事休要再提。”
松萝抓住他,悔恨道:“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以为寻到了终身依靠,才会干出那等背主的事来,如今才知遇人不淑……”接着便把今日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原来傍晚时分,忽有小厮来传话,说谢瑜安让人去城里最好的医馆配了一副安胎药,煎好了让他送来。松萝听后自然欢喜,不疑有他就喝了一口。可那药喝在嘴里,苦如胆汁,令人反胃,松萝便有些抵触。巧的是,外头有仆从经过,失手打了东西,动静不小。松萝便搁下药碗出去探看,后来又有丫鬟过来给她看花样子,等把人全都打发了回到屋里,发现那小厮竟然还在,见她来了,忙殷勤地端了药碗递到她眼前要她喝完。
松萝见药已凉透,加上此药实在苦得难以下咽,便让他拿下去。
哪知那小厮反应极大,一个劲地苦劝,见她不依,脸上浮现惊慌之色,只一味坚持要她喝下,还以这是谢瑜安的吩咐来压制她。
松萝顿时起了疑心,且此时腹中已开始隐隐作痛,让她更不敢碰那药,一面严词拒绝,一面往外走要去叫人。
那小厮见事不成,愈发显了狰狞,竟劈手拽住松萝衣襟,打算把一大碗药强逼着给她灌下去。
事态突变,松萝也是惊惧交加,好在她有几分急智,情急之中拔下发簪狠狠扎在对方颈项上,那小厮脖子上血流如注,哀嚎不止,手一松便让松萝寻到机会夺门而去。
云岫听到这儿,惊骇不已,“竟有这样的事!”他眸光闪了闪,问她如何确定真是谢瑜安所为,对方毕竟是她腹中骨血的生父,会有什么理由能狠下心肠把自己的骨肉打掉?
松萝泣道:“小郎君可知那送药来的小厮是谁?”
“是谁?”
“是世子爷身边的瑞儿。”瑞儿是庆顺郡王府上的家生子,自他爷爷那一辈儿起就在郡王府里当管事。瑞儿自小就跟着谢瑜安,不仅是他的贴身小厮,也是其心腹。若换做别人,兴许还有被人收买的可能,可瑞儿自来忠心,也没有理由帮着外人这么做。况且谢瑜安身边没有妻妾,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因为争风吃醋要害她落胎。
所以思来想去,这事还真只会是谢瑜安指使瑞儿干的。
“奴婢不敢去找世子爷,也怕府上的下人也和瑞儿一样帮着他来害奴婢,索性从后门跑了出来。帝都那么大,奴婢却无处可去,且腹中坠痛感愈烈,顿时六神无主,想着唯有……唯有小郎君……所以斗胆跑来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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