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不还口的也就罢了,现在有人要杀你,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如果刚才没人出来阻止,你想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喘气嘛!”
“你实在不像你爹的儿子!”
云岫道:“我爹?我爹挺随和的,你也是见过的,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阿倦都快懒得和他费口舌了,觉得他简直是块榆木疙瘩,“一个没脾气的窝囊废是做不了权臣的!你爹当初可是权倾朝野,你但凡动一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也该知道他绝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云岫有些困惑,“你怎么好像比我还了解我爹?”云岫从小就被养在老家,云父当官风光的时候两人聚少离多。云父致仕归乡后,也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鲜少提及以前的事,后来几年又缠绵病榻,病得骨瘦如柴,云岫更加不会把他和史书里那些权势滔天、呼风唤雨的权臣联系到一块儿了。他隐约知道云父曾经在京中做过大官也是因为以前的老管家偶然提起过,但究竟是怎样的大官,他就不知道了,也想象不出来。
阿倦有些不自然,“偶然听说的。”
“听谁说的?”照道理阿倦听说过的事,自己不该不知道的。许是因为涉及到阿倦,云岫难得敏锐了一回,“是你身前听说的?”
阿倦“嗯”了一声后没再说话,似乎有些低落,云岫猜他是又想起了身前的事因此难过。他转念又想到阿倦既然活着时听说过爹爹的事迹,莫非他曾在帝都生活过甚至也做过官?
云岫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被外面嘈杂的人声打断了,他忙站起来看,发现是谢瑜安他们回来了。
阿倦的失落结束得很快,他在脑海里提醒道:“先不要在人前提起丢东西的事。”
云岫轻声道:“你是要?”
阿倦老神在在,“自然是要让那个居心叵测的小贼自己露出马脚。你记得,就当无事发生过,别先自个儿露了怯。”
“知道啦。”此时有人进了明德堂,云岫赶紧闭了嘴。
谢瑜安他们在明德堂待了没多久又都走了,说是陛下命梅大人下午带他们去翰林院参观。
外头铜钟敲了五下,午休完后的伴读们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明德堂。
云岫继续看杂记,没过多久右手边有个人影晃过,他便知道是朱庭来了。
因讲课的师傅还没来,明德堂里不时发出各种嬉笑声,朱庭没搭理其他人,兀自在位置上落座开始翻手里的书,他把书翻得哗啦作响,还时不时地朝自己这边偷觑,云岫想不察觉都难。
他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底哀叹了一声,忽然觉得兴许阿倦说的没错,自己一味忍让只会适得其反。
朱庭翻了会儿书突然又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还把书案给撞歪了,旁边有人见他行色匆匆,便笑道:“师傅都快来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朱庭脸色一变,强笑道:“出恭。”
那些人便取笑了他几句,全然没当一回事。
朱庭刚走,脑海里阿倦就道:“跟上他。”
云岫有些意兴阑珊,想拒绝又考虑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和阿倦说话,只好依言跟了出去。
远远跟着朱庭走了一阵,果然来到了刚才的池塘边,云岫不敢靠近,躲在一边见朱庭似乎跺脚咒骂了几句后又走了。他觉得古怪,确定人走远了才来到池边一看,发现冰上的东西竟然不翼而飞了。
“怎么回事?东西呢?”
阿倦倒并不如何惊讶,随口道:“皇宫里鸟雀多,许是被叼走了罢。”
“这回是真丢了……”云岫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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