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肤如白玉,有的瘦弱单薄,弱柳扶风,有的也有双桃花眼,只是颜色太深。
但无一例外,都和那人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崔玉响看着这群少年,心里明白王海这是奉承讨好他,也没拒绝。
随手招过来一个,就是那个桃花眼的。
少年也怯生生地看着他,眼睛也是蒙着层水雾一般。但崔玉响看着,总觉得他伪装得太过劣质。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瞳如阴冷的毒蛇一般,毒辣阴狠。
少年眨眼,软着声音唤了句:“千岁。”
却不想,崔玉响表情变得厌恶起来,直接毫不留情将他推到一旁,冷声道:“丑,都滚出去。”
王海吓得脸都白了。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赶紧哆嗦着将少年们都赶出去,自己也不敢多留。
心中颤抖,从前九千岁不是最喜欢这个模样的少年了吗?他可是循着那人的样子,好一顿挑出来的。
*
谢泊来到京城的目的没有达成。他本不欲离开,还想再在府中赖上几日,但没人给他这个机会,下人们殷勤极了,连夜打包好行李,翌日一早便簇拥着他上了马车。
而他铁青着脸,面颊上还有善念留下的抓痕。此事也是十分好笑,昨日善念报仇之后,站在原地喵喵了好几声,然后嗖地一下蹿不见了。
只留下无能狂怒的谢泊。他怒斥下人,让他们赶紧把这个小畜生抓回来。但下人们明明知道善念是春澹养的猫,却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它是从别的府里蹿进来的野猫。
“你们当我傻吗?我明明看见它跟在那个姓林的身后。”
大家只是叹息,死不承认道:“不是的,只是它性格好而已,它真的是野猫,抓不住的。”
就连席凌也面不改色地欺骗,说事实即是如此。
而谢泊分明知道他们在骗自己。可这里不是兖州,没有拥护他的谢氏宗族,整个府邸是由他那个不孝子说了算的。
所以纵然再生气,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原因,全然来自那个叫林春澹的男妾,真不知谢庭玄是着了哪门子的魔,竟能为区区一个卑贱的庶子做出忤逆亲父的事情。
但……谢泊冷笑两声,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教养谢庭玄二十多年,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这个儿子的人了。他生来就是寡情的命,根本不可能懂得情深二字到底该如何写,此刻表现的宠溺温情不过是伪装而已。
他是个怪胎,生下来的时候不哭,见到父母也不笑,总是冷冷地对待所有人,好似跟这个世界没有联系一般。
是个怪胎。
两人闹个天翻地覆也只会是相负相离的结局。
他看向席凌,问:“谢庭玄呢?怎么,连送我这个父亲一程都不愿意了吗。”
“郎君早朝未归。”
谢泊这才微微满意,道:“为官为臣,理应如此,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才好。”
目光扫视一周,问:“那个林家庶子呢,真是没规矩,竟也不来送送长辈。”
当然,他并不想见到林春澹,只是故意这样说,好挑他刺罢了。
席凌沉默。
他正想说是郎君的意思,不准他见到春澹少爷的时候。
忽听一道清亮的声音:“老伯,你就这么想见我啊。”
只见,由远及近的,一道身影从廊下掠过,蹦跶着朝他们袭来。
然后停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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