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睡吗?”
杨琳点点头。
杜玉芬又问:“今天怎么不上班?”
杨琳说:“调了一天休。”
她抬头看眼灯箱,平价住宿四个大字缺边缺角,外面灯箱布也破了道边,顺口问:“怎么不换一个?”
“换什么?”父亲在上面冷冰冰地呛道:“你以为灯箱很便宜?”
杨琳对这样的语气习以为常,去问母亲:“海若姐起来没?”
杜玉芬也怕他们父女又吵起来,连忙点点头:“起来了,你去问一下她想吃什么,买点早餐。”
“好。”
杨琳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再穿过屋檐走进前台。
所谓的前台只是一个楼梯间,外墙上用红纸写着[租房处]三个字,里面放了张守夜的床,表姐杜海若带着女儿坐在上面打电话。
争执两句,她红着眼睛把电话挂断。
杨琳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电话,她伸手去抱外甥女,问表姐:“你提离婚了?”
杜海若点点头,又气又无奈:“他不同意,说我没事找事。”
杨琳见怪不怪:“不用跟这种人扯太多,谈好条件说清楚什么时候离就行,这种事越拖越难办。”
杜海若默默流了两滴眼泪,担忧道:“我怕他不让我养欢欢。”
“放心,他会的。”杨琳盘着腿坐上去,逗怀里的外甥女。
小欢欢虽然被抱着,但始终在玩自己的,特别专注,不受干扰也不理人。
还是杜海若过来教:“宝宝,小姨啊,喊小姨。”
小欢欢终于开口但仍然低着头:“姨,小姨……”
念两句举起玩具不小心碰到杨琳鼻子,杨琳夸张地啊了一声,嚷嚷说:“痛啊。”
“痛、”小欢欢跟着学了一句:“痛,宝宝痛。”
玩了会,杨琳领她出去买早餐,回来时外面灯箱已经修好,杨老板又拖出一堆材料在给阁楼喷漆。
他似乎一刻停不下来,忙忙碌碌,也碌碌无为。
油漆味道刺鼻不时还有灰尘飞扬,表姐有些担心:“要不要让姨父戴个口罩?我前两天看电视,里面还说要注意甲醛什么的。”
杨琳摇摇头:“没用,不会戴。”
她对杨老板太了解,电视上讲国际形势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分析两句,但一提到化学物质和甲醛危害,他只会嗤之以鼻,认为是在夸大,故意危言耸听。
这是被无知掩盖的一种自大。
早餐后陆续有人退房,杨琳领着外甥女去楼上帮忙。
城中村的出租房跟酒店当然比不了,顶多算个小旅馆,但价格便宜,二三十就能住一晚。
进房间时,母亲正在熟练地更换床单被罩。
床品这种东西,像他们这样的出租房甚至很多旅馆都不会天天去换,哪怕钟点房也只是拿湿抹布把痕迹擦掉,风干了继续给下一个客人用。
杜玉芬有洁癖,次次都要扯了重新换,不厌其烦。
效率上肯定拖沓了些,但不少回头客就是冲着干净才经常来,所以这里生意还算稳定。
当然主要还是这边位置好厂子多,加上房子是村委旧办公楼改造的,租金比私人地皮要便宜不少。
“姨婆~”小欢欢趔趔趄趄地跑进去:“扫地、宝宝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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