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徐霁鸣总觉得冬天很难熬,大家都不爱出门,不论是玩或者其他活动都明显减少,b市冬天不那么长,但依旧是冷的。到腊月里雪一堆,大家就更不爱出来。
徐霁鸣耐不住寂寞,总要找些事情干,从前是出去认识些他根本不想认识的新朋友,看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往自己身边凑。为了什么徐霁鸣无从探究,但总归不是屈于自己的人格魅力,不探究,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这是一种虚伪的热闹,需要徐霁鸣依靠酒精来麻醉自己才能持续的热闹,而冬天人因为要御寒,身体代谢比往常要快,徐霁鸣在冬天就格外需要酒精。
一到冬天,徐霁鸣每天都保持着醉醺醺的状态,往往上一场酒还没醒,下一场就来了。
他喝得醉生梦死,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但是知道的是不论何时何地回家,所谓家,自林淑芬走只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后天有天终于出了事儿。
徐霁鸣路走到一半,坐在路边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到了家。
他靠在电线杆子边昏昏欲睡,寒冬腊月里不知道躺了多久,有意识的时候是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兜。
徐霁鸣睁开眼,脚已经没有知觉,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他兜里偷偷拿他的手机,见徐霁鸣醒了,一瞬间做贼心虚,逃也似地走了。
徐霁鸣终于有了些意识,知道这里是室外,北方的冬天,就这样在外面一晚上,可是要死人的。刚才那个人只有偷的心,却没有偷的胆子,实际上徐霁鸣这时候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就算这人要拿,徐霁鸣也没有半点力气阻止。
这天b市迎来了历史最低温,徐霁鸣感觉有湿漉漉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他仰起头,发现原来是下雪了。
在昏黄的路灯下,雪花的形状格外明显。
一滴滴落在徐霁鸣的黑色羽绒服上,然后顺着绵软的布料滑落,在一处处小小的沟壑中越积越多。
徐霁鸣的手冻的通红,尤其是关节处。
他颤抖地拿起来手机,滑遍了通讯录,还是决定在这种时刻给徐新茂打电话。
响铃响了两分钟,没有人接。
徐霁鸣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他的身体已经被酒精腐蚀,徐霁鸣觉得自己就要冻死在这个雪夜。
恍惚中,他看见了林淑芬的脸。
蜡黄的、充满风霜的。拿着把旧的快掉没的折扇,在给徐霁鸣扇风。
徐霁鸣小声说:“你能带我走吗?”
林淑芬骂道:“我这么多年白养你了?还跟我走?你给我在这好好地活着!”
徐霁鸣笑了,眼里却带了泪。他问:“可是我一个人,很难过呀。”
林淑芬的面容从徐霁鸣眼前消散,他的难过始终没有答案。
热闹散去,世界剩下他一个人。
徐霁鸣自己打了120。
第二天徐新茂给徐霁鸣回了电话,那时徐霁鸣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点滴。
徐霁鸣满不在乎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可能是自己喝多了误触了手机。
徐新茂要开始说教,徐霁鸣把手机拿离了耳朵,扔到了一边,闭目养神,想道:冬天确实难熬。
“冬天确实难熬。”徐霁鸣喝酒喝得脸有些红,对周孜柏道。
他吃的有些多,桌子上的菜大部分都进了徐霁鸣的肚子。
“但是,”徐霁鸣话音一转,含笑道:“我觉得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快。”
周孜柏不可知否地“嗯”了一声,在徐霁鸣又拿酒瓶倒酒的时候阻止了他。
徐霁鸣:“最后一杯,我发誓!”
周孜柏冷笑一声,“这是你第三次说这是最后一杯,你发誓跟放屁一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徐霁鸣悻悻收回了要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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