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传,是那华州知州的马车到了。
宋濯未动,继续饮茶。
宋滢讶然,身子朝宋濯这边靠近了些,压声问:“二兄,你不去迎吗?”
宋濯朝她淡淡一笑,“父亲在外迎客,我不必事事露面。”
宋滢缓缓点头,可随即又有些走神,她记得去年自己及笄礼那日,原本也是不用出面迎客的,只等礼毕后出来答谢便是,可知州到府的时候,父亲还是将她喊出去见了一面。
又是片刻,下人来报,是那礼部侍郎遣人从京城送礼而来。
宋滢吸了口气,赶忙去看宋濯。
他依旧气定神闲,翻着茶盖,只点了点头。
再后来,翰林学士携字画亲自前来,尚书仆射府来人恭贺,御史台中丞遣特使入府……
宋滢眼睛愈发睁大,也愈发坐不住了。
可宋濯依旧从容不迫。
待阿福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廊处时,宋濯终是搁下茶盏,温声道:“随为兄去迎客罢。”
宋滢疑惑不已,左右看看,也未见来人通报,怎就忽然要起身外出。
可她莫名不敢去问,只乖乖跟在宋濯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府门处。
此刻门外马车不过只剩下三五辆,为首那辆下来的宾客已是入府,马车刚转头离开,后面那辆马车尚未驾至府前,便见车中人之人大掌一掀,从车上阔步而下。
一个高大身影落在几人面前。
来人身着玄色劲装,外罩藏青织金暗纹披风,随着他大步朝前而来,那被寒风吹动的衣摆中,似藏着一股凌厉之气。
他身形英武却不显一丝笨重,肩宽背挺,步伐沉稳有力,却不见脚下生响。
待他愈发走近,那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容,才清晰地落入几人眼中,他剑眉如墨,眸光如刀,那冷冽的唇角在站定之后,浮出了一丝笑意。
“怎地?五年未归家,不认得我了?”
男子微沉的嗓音落下的瞬间,宋滢便倏然跳了起来。
她激动得语调尽失,连蹦带跳冲上前去,一把捏住来人那玄色衣袖,不住在手中摇晃,“啊!是兄长!兄长回来啦!兄长回来啦!”
宋澜笑着抬手在宋滢脸颊上轻轻捏了两下,“都这个岁数了,怎还这般跳脱,不知稳重。”
他话虽如此,眼中却满是宠溺。
身后宋侯爷也是在吃惊过后,忙也跟着上前,一把握在宋澜的手臂上,到底是习武之人,宋侯爷那手掌不由收紧了力道,感受到那掌中结实触感,宋侯爷便松开了手,露出欣慰的笑意,“臭小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父亲。”宋澜退开半步,朝宋侯爷拱手做了一礼,随后才将目光落在那直到此刻,才缓步上前的人身上。
然二人皆还未来及开口,便见荣华县主从院中一路疾走而来,人还未迈出府门,那声音便先是传来。
“澜儿,澜儿……”
荣华县主一面唤他,一面快步朝石阶下走,饶是身侧钱嬷嬷紧赶慢赶来扶她,都是没将她扶住,眼看她脚下踩空,身影朝一侧斜去,便见宋澜三步并做两步,只眨眼瞬间,就来到荣华县主身前。
“儿已归家,娘亲莫要心急,仔细脚下。”宋澜抬手扶住了荣华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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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荣华县主握住宋澜的手不放,眼中噙着泪,那般要强的一个人,此刻却是颤了语调,似有些不信眼前之人便是她日思夜盼的孩子一般,怔怔地望着宋澜道,“我这可是做梦,这可是真的,我的澜儿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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