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之母在山上遇险,医女给她上药时,也发现她足底确有印记……”
实际上医女当年给从山上被救下来的谢如霜换药时,只看到谢如霜扭伤的脚踝,还没来得及细看足底,谢如霜就拿被子盖住了。
赵瑞灵就在现场。
她当时还不明白,精神恍惚的阿娘为何突然盖住自己的伤腿,也没叫医女继续上药,反倒让赵瑞灵给抹的药……
“应是医女把伤痕记错为什么印记了吧?”她指甲陷入掌心,努力保持镇定。
“我阿娘是守林人之后,祖父祖母为山大虫所害,我阿耶杀了那畜生,阿娘为感恩才嫁他。”
“陈知州若不信,可去我家旧宅所在的清风山看看,祖父祖母和我耶娘的墓地都在一起。”
陈清源挑眉,即便赵瑞灵再镇定,她面上的慌乱却无法全然掩盖。
他抬头望向坐在马上沉默的穆长舟,心下了然,虽不知缘由,可醇国公又不想让他揭露赵瑞灵的身份了。
思忖片刻,陈清源问:“若赵娘子不是谢氏之后,醇……穆郎君又为何过来?”
穆长舟含笑道:“袁翁要与我一起北上,收拾行囊时发现袁宅还有于泓所留下的一些旧物,意欲让赵娘子登门去取,好留与于家小郎用,也算不辜负彼此师生之谊。”
秀才巷的住户们都恍然大悟。
不会是知州大人以为袁翁看重赵灵娘,又加上赵灵娘的母亲长得像圣都一位贵人,弄错了吧?
他们就说,赵灵娘除了长得好看些,怎么也不像传说中的贵女。
众人低声议论纷纷之时,袁大丰藏在暗处,皱眉看着穆长舟。
他本以为醇国公打算背弃对郎君的承诺,听穆长舟的话却发现醇国公在替赵娘子掩饰身份,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他怎么就不信圣都百官深深忌惮的醇国公会做这种好事呢?
只不待他继续看,穆长舟看了眼甄顺,两人是骑马出来的,没驾马车,周围瞧热闹的越来越多,也没时间重新回去取马车。
“都散了吧!”他干脆打马上前,探身将赵瑞灵捞到马上,用腿夹了下马肚子,策马离开。
赵瑞灵只感觉眼前一闪,人就已经换了地方,被吓得不轻。
“你,你干什么!”
他怎么敢就这么抱……提她上马,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被这狗东西给吃了吗?
“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见袁翁,别乱动!”穆长舟淡定策马疾行,“掉下去被马踩死我可不管你。”
赵瑞灵头一回骑马,屁股都快被墩成了八瓣儿,又气又怕,呜呜咽咽地把骂声含混在了嗓子里。
穆长舟以前常在军中,没在意赵瑞灵的呜呜嗷嗷,只略低下头,徐徐善诱把该提前说的话说完。
“刚才说话略有得罪,还请赵娘子见谅,只是这谢氏女却也没那么好当,既然袁翁不愿你暴露身份,你还是做赵灵娘会更自在些。”
“圣都势力盘根错节,太后和圣人也有争斗,我若是袁翁,就不会让你去敲登闻鼓。”
赵瑞灵努力抓住马鬃毛,愤然反驳:“你不是能命令知州办事?也许就是你在背后捣鬼!否则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秀才巷?”
穆长舟轻笑,凑到赵瑞灵耳边,“袁翁怕也会以为知州为我所用,未免娘子误会,却是要先跟娘子说清楚。”
“如若是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只需让人探查大昭上下的书院,抓了于二郎,今日给你割只耳朵,明日给你送根手指,还怕你不肯为我所用吗?”
赵瑞灵猛地愣住,瞪大眼扭头去看,正好对上穆长舟垂下来的深幽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所有的骂都堵回了嗓子眼。
这人不是阿猫阿狗,他是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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