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多。明日她不当值,可以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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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雪蕊在近乎晌午才起身。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她梳妆用膳。碧荷的手最巧,她绾的发髻似墨云般堆叠,发间松散得宜,既无紧勒头皮之苦,又能平添几分雅致。
颜雪蕊轻抚鬓边的云髻,这次没有碧荷梳的好,她刚想叫碧荷,又骤然想起来,今日碧荷歇值。
话风一转,她问道:“侯爷呢?”
这些日子顾衍和颜雪蕊日夜相对,醒来不见人,反而叫她惊奇。
“回夫人,侯爷今早晨时出门,说晌午前回来,算算时辰,快了。”
一个圆脸杏眼的丫鬟回道,她把一朵鲜艳欲滴的魏紫簪在颜雪蕊鬓边,含胸躬身,规规矩矩地退至一旁。
其他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忙活手中的事,房内安静地出奇。颜雪蕊是个宽和的主子,从不无故责罚下人,主院都是年轻活泼的侍女,平时偶有说笑,十分热闹。
今日有些不一样,但颜雪蕊腰身酸痛,心里又想着颜家一行人,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大约一炷香,顾衍款步走进来。玄衣广袖卷着清风,他长身挺拔如松,束发的白玉冠映着日光,剑眉凤眸,周身凌厉的气势,显得手上那挂用红绳系着的油纸包格格不入。
“醒了?”
顾衍挑眉,把蜜饯放在桌案上,立刻有丫鬟奉上铜盆伺候他净手。
他慢条斯理挽起衣袖,随意道:“今日我去得早,恰好赶上蜜饯起缸,刚裹了糖霜的杏脯,尝尝。”
颜雪蕊瞥了一眼,是芙蓉阁的标记。想起昨日偷偷倒的那一碗安神汤,心中难免发虚。
她先发制人,轻轻垂下眼眸,“身子疼,吃不下。”
顾衍用锦帕擦干净手,走向颜雪蕊。
“是我的错。”
他从不在口舌上较真,顾衍道:“你躺下,我给你按按。”
下了榻,穿上衣裳,顾衍俊美的脸上一派温和体贴,和昨夜凶狠手黑的男人判若两人,同床共枕多年,颜雪蕊却不会再上他的当。
“不,不用。”
她悄悄往后挪了几步,撇过脸,“我没事。”
“既然无事,那就把药喝了。”
顾衍淡淡道。话音刚落,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昨夜那股恶心劲儿又泛上来,颜雪蕊捂着胸口,如烟的黛眉紧皱。
“乖,听话。”
顾衍一步步逼近,颜雪蕊退无可退,跌坐在窄小的软塌上。
正是昨日的那方软塌。丫鬟们已经把痕迹收拾干净,上面新换了云锦织就的绒毯,针脚细密地绣着缠枝并蒂莲纹,鲜亮华贵,丝毫看不出昨日的荒淫。
颜雪蕊雪白的脸庞微微泛红,顾衍站在她身前,曲指勾起她的下颌,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的纷嫩的唇瓣。
“张嘴。”
蜜饯被送入齿间,酸涩甜腻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修长的指节忽然探入,指腹轻轻按压她颤抖的舌面,“含住,别掉出来。”
低沉的声音有种危险的意味,颜雪蕊被迫仰起头承受,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
昨日得罪他了?
指腹擦过软肉,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和着蜜饯的酸甜在唇齿荡开,又甜又叫人难受,两人目光对视,看着顾衍漆黑幽深的眼眸,颜雪蕊恍然大悟。
他就是故意的!
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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