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因为她主动替自己卸下好几个重担,日子未免显得稀疏平常。
其中最有意义的,还是属她的音乐。
瑞也嘉上更换了新的执行人后,顾小笙喘了口气,开始正式将她的新专辑策划提上日程。是以下半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她的心思都扑在了这张专辑的制作。
单晴晴特别支持她出专辑,荣丰把她当财神奶奶供着,又在这方面多的是资源人脉,于是这件事执行起来就特别快。
张乘舟听说了她有意重拾音乐后,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自己在这圈子里的好友与人脉,协助奉颐这个事情。
张乘舟能联络上的都是艺术家级别,自然是不差。只是恩师在大后方出钱又出力,奉颐忙活着那些事时老觉得心里愧疚,所以特意抽了个闲,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回了一趟扬州。
彼时大雪纷飞的江南,鹅毛盖着黛瓦,将枯树柳枝裹在漫天的棉絮里。
奉颐落脚家中,秦净秋高兴得不行,可刚没待上一天,张乘舟就马不停蹄地催着她去苏地亲自见一见那位他多年的编曲挚友。
这位编曲老师纵横乐坛数十年,出自他手的作品就是放在今天也是受人膜拜的经典。旁的人想请他出山都不成,今日张乘舟一句话她就能同对方搭上关系。
机不可失,奉颐怠慢不得,不顾秦净秋的不满,赶紧召唤来宁蒗陪她跑去了苏地。
餐厅在半山腰的隆梨山记。
冬季昼短夜长,奉颐冒着雪开车同宁蒗绕上了山腰,快到门口时,却忽然拥堵起来。
宁蒗瞧着那前后拥护的队伍,嘟囔了句,什么人啊,排场这么大?
她往那个方向随意瞥去一眼。
雪色之中的隆梨山记灯火通明,仿古的朱红大门迎客开敞,门前白地映新红,明明灭灭,如星夜一顶皎月。
车灯如一炬白雾,照亮前方路景。
前面中央正对门的位置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迈巴赫车标,反了光来,衬得标神气又锃亮。
一直候在门口的服务生撑着伞,殷勤地上前为其开门。
奉颐凝住了眸子。
下一秒,车主人自后车门迈腿而下,挺阔的黑色西装大衣衣摆擦过车门角,大概是不习惯雪天撑伞,半截身子在外,宽阔肩头很快覆上雪意。
“赵先生。”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叫道。
男人顶着风雪快步而过,身后的秘书紧跟着,顺手将手上的车钥匙扔给了服务生。
颀长的身影融入门内皑皑山景与朦胧白雾,步下微旋,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雪越下越大了。
狂风呼啸天地,扬起经世浮白。
隔着一道车玻璃,却仿佛隔过薄薄一层荏苒光阴,将人与人硬生生划出一道界限来。
那晚的隆梨山记气氛格外诡异。
墨影缀灯,秀竹肆立,通往最深处的厅舍静谧得不同寻常。
宁蒗说方才经过拐角走廊时,瞧见那边气氛特别严肃,三两个服务生端端正正候在门外,还有个领导秘书模样的,夹着一公文包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据说是来了一位北京的大人物,是当地铆足了劲儿抢来的大型国际消费中心投资商。这个项目一旦落地,百家重奢入驻,将会是当地未来十年经济发展的重头大戏。
此人京港两道通吃,背景颇深,省里领导一片丹心,特别看中这个项目,念想今日这局再多牵线搭桥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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