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晚指尖触碰到他指尖的那一刻,皇帝就追随身体本能,径捉住了她的指尖,好像他是谢疏临,要进一步将慕晚搂在怀中,将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完全排挤出去,又好像他回到了那间黑暗的密室里,他捉住了那个囚虐他的女子,他要报复她,狠狠地报复,千倍万倍地报复回来。
理智上,皇帝清醒地知道身前人是慕晚,不是那个囚虐他的蛇蝎女子,然而,无边无际的黑暗潮水将他的神思冲得昏乱。许是因为慕晚对他来说本就十分特殊,能使他隐疾暂时好转,而他隐疾的源头是来自那蛇蝎女子的侵|犯,当在黑暗里,在一切都不可见时,串在一条线上的联系,模糊地扭曲折叠起来,皇帝有种控制不住的心念,似想就将慕晚当那蛇蝎女子报复囚虐,将她拖入黑暗的潮浪深处。
他不仅仅只想捉住她的指尖,他想顺着她的手腕往内,探入她柔软的衣袖深处,抚摩更深处的柔凉幽香,衣物皆是束缚,他曾亲眼看到那一片酥软柔腻,并知还有更多的雪白晶莹隐藏在衣下,只是从未触碰过。
又似是触碰过,在那间密室里,那蛇蝎女子伏在他身上动作时,他的胸膛时刻感触她的酥香柔腻、饱满弹软。皇帝神思越发混乱,不同时空中的记忆如细丝缠拧成一条线,他竟似要分不清身前黑暗里的女子是谁,而他,又究竟是想像谢疏临爱她,还是作为皇帝报复她。
第15章
◎破碎地逸出些许微弱的泣声。◎
一片漆黑,慕晚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皇帝紧捉她指尖的那只手,所传来的力道与热度,似乎越发危险。她再也忍耐不住,不管不顾地硬要将手挣出对方的钳制。
因为皇帝攥捉得太紧,慕晚在用力挣出手的一瞬,身体亦因失力后仰,她像要沉入漆黑的湖水中,在黑暗里后仰摔倒。
然而背部还未砸到地上,就有臂膀及时搂住了她的腰,皇帝是凭听动静,在黑暗里急着搂扶,动作匆匆地将置着烛台的小桌都撞倒了,烛台滚在地上,咕噜噜地一声,不知停向了那处黑暗。
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皇帝只知自己一手搂住慕晚的腰,也不知她有无撞摔到其他身体部位,有无摔出血来,摔晕过去。他另一只手急忙在黑暗中摸索,口中并唤:“慕晚?慕晚!”
因听不到慕晚的回应,皇帝心中更急,在摸索着找到她的肩臂后,就顺着肩臂往上,抚到了她的脸颊,想知道她头部有无摔伤出血。
然在他手触碰到她脸颊的一瞬,他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是隐忍的低泣,紧紧抿咬在她唇齿下,因心中的恐惧实在无法控制,才破碎地逸出些许微弱的泣声。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破碎隐忍的低泣声息,像是无形的刀子扎在皇帝心上,不久前的他,好像是酩酊大醉之人,他为何要在黑暗中紧紧攥捉住慕晚的手,又像是中了迷魂药那样,胡乱想了那许多许多。
皇帝心神震乱,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慕晚扶坐在窗下,她仍在低泣,微弱的泣声似落不尽的雨点砸在皇帝心上,似能漫漫无尽将这间漆黑小室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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