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带的粘糖,一共有三块,都是小?兔子的形状。
“吃。”
姜烈毫不?客气地接过崔遗琅递过来的糖,两个人排排坐在那棵棠梨树下,一起吃糖。
“唔,还剩一块,本?来是给世子殿下留的,既然他不?要,那我们两个分?了吧。”
“好的,那我要小?兔子的头。”
姜绍刚才气冲冲地走后,见没?人来追他,便装作只是去更?衣又回到原地,当听到他们的谈话时,他更?生气了。
那是我的小?兔子!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好几天都没?和弟弟一起来找崔遗琅。
……
没?有点灯的房间里,桌面有个冉冉升起青烟的鎏金熏炉,烟雾在黑暗中勾画出变幻莫测的图案,看着眼前的场景,崔遗琅只觉喉咙发紧,眼眶在不?自?觉地发红。
这几天他都过得很开心?,因为他有了两个玩伴,还偷学了很厉害的刀法,连世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怕王爷让他学不?喜欢的琵琶,穿不?喜欢的衣裳,他都觉得自?己能忍耐,总有一天,他不?会再让人欺负他和母亲。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到能够保护母亲的地步,但当真?正地直面怪物?时,他才发觉自?己远没?有那样强大。
江都王躺在梅笙的床上,他明显是吸食寒食散过多,已经进入神志昏晃的地步。
看到崔遗琅时,他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反而眼神混沌地伸出手:“阿琅,你过来……”
他惨白的皮肤像是在脏水沟里浸泡许久的死肉,又像是一截枯萎的朽木,崔遗琅又闻到那股腐朽的气味,令人作呕。
梅笙赶他走:“如意,快走。”
崔遗琅站在原地,双腿僵硬地不?能移动?。
“快走!”
看到母亲惊怒中含泪的双眼,崔遗琅这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终于夺门?而逃。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他都只能选择逃跑?
崔遗琅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一道惊雷在天幕中闪过,金色的烈光在铅灰色的乌云中旋转,云层里电蛇游蹿,雨点紧随着雷声倾泻而下,空气中的寒意浸透人的衣衫,阴霾把王府的天幕压得很低很低。
“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姜绍今晚在王妃房里为她抄写祈福用的金刚经,熬得便有点晚,却不?想?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撞上崔遗琅。
这晚忽然下起暴雨来,沉重的雨水打在江都王府有近百年历史的瓦片和青砖上,昏暗扭曲的青草小?径氤氲在雨濛濛的浓雾中,鬼气森森,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仿佛永无止境。
崔遗琅没?有打伞,跌跌撞撞地在雨中游荡,他满身泥泞,一张清秀的小?脸惨白发青,眼睛空洞死寂。
不?等姜绍上前扶起他,身后的李公公已经带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李公公先是对姜绍行礼作揖:“奴才给世子殿下请安,这孩子淘气,一时冲撞世子,奴才给您赔罪,王爷让奴才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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