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色的火光跳动着,映在赵上钧的身体上,他的肌肉流淌着蜜色的光泽,从胸部到小腹,一线而下,壁垒分明,他的肩膀是那么宽大、他的腰身又是那么劲窄,每一寸线条都是流畅的,上面散布着长短不一的新旧伤痕,充满了野性的蓬勃。
傅棠梨发誓,她不想看的,但他靠得太近了,整个人明晃晃地摆在她面前,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叫她无从回避。她觉得脸上发烫,大约是被篝火烤的,心也跳得很快,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心不在焉地道:“无妨,过两三个月就长了,和原来一般……唔,你是几时发现的?”
“你到达北庭的第一天。”赵上钧镇定自若。
傅棠梨没想到自己如此苦心装扮,居然第一天就露馅,她很不甘心,追问着:“你怎么发现的?”
赵上钧微微地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傅棠梨的头,然后把手抬到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
傅棠梨看懂了,她当即抗议:“我不矮,是你长得太高了。”
赵上钧笑而不语,又摸了摸傅棠梨的头,顺手往下压了压。
傅棠梨板起脸:“我生气了。”
“好了,别气,逗你的。”火光的影子照进赵上钧的眼眸里,他的笑意也是温暖的,“那个时候,你来到我面前,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你,没有什么别的缘由。”
玄衍道长生性孤傲,不怒自威,寻常令人不敢直视,但是,此时此刻,他微笑着,那张俊美的脸庞简直叫人心慌。
傅棠梨的脸蛋红扑扑的,胸口下面有一百只小麻雀在使劲蹦达,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眼波流转,顾盼左右,咬了咬嘴唇,小小声地抱怨着:“难怪呢,我说怎的到处不对劲,不去深究罢了,偏偏你还装模作样,讨厌得很。”
赵上钧笑意不变,但似乎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意味,使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宛如漆黑夜色:“到底是谁在装模作样,来都来了,却偷偷躲着我,宁可和你家表哥待一处,也不愿意到我身边来,我每天都在远远地看着你,你知道我忍得多难吗?”
“喏,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傅棠梨还是不敢看他,嘟嘟囔囔地道,“重逢即是陌路人,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那便是最好了。”
“若说重逢即是陌路人,那你为何要来?”赵上钧逼近了一点,又问了这句话。
火焰越来越盛,热气扑面而来,他的半面侧着光,轮廓刚硬,宛如刀削斧凿,咄咄逼人。
傅棠梨呆滞了一下,编造不出借口,有点恼羞成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悻悻然道:“就当我傻……”
后面的话又被堵住了,他靠得那么近,自然而然地贴过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还是粗鲁的,近乎无礼,他的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走,他吻她,在这个荒芜的黑夜里,热切而急躁,他是个强悍得无以匹敌的男人,但他的唇和舌都是柔软的,固执地缠绕上来,不依不饶。
“停……”傅棠梨害羞极了,这个节骨眼,她居然还能想起他那要命的洁癖,挣扎着蹦出一两个字,“口水……脏……”
“我不脏,你别嫌弃。”,赵上钧的呼吸又急又重,他的身体是裸||\露的,散发出的气息格外浓烈,白梅花的香气融化在雪里,乌木的味道沉而苦,霸道地碾过傅棠梨的舌尖,让她颤抖。
“唔、唔唔……”傅棠梨使劲捶着他。
赵上钧略微缓了一下,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大抵是个疑问。
傅棠梨大口大口地抽着气,好不容易说得出话,声音都是抖的:“别、别亲了,快被你憋、憋死了。”
赵上钧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从胸腔发出,低沉而浑厚,震得傅棠梨酥酥痒痒的,他低了头,和傅棠梨碰了碰鼻尖:“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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