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两地通商鱼虾的买卖,交到她手里,江淮数十万渔民每日同样的出海时间,售卖后家中资财多出一倍有余。
六郡臣官已不敢再置喙,不自觉勤勉了许多。
她书房的灯火常燃到天亮,偶尔隔天睡一次,也不过三四时辰,他差人送信,提过几次,亦无用,见她身体无恙,才略安了心。
只在外忙碌,似乎已忘了归家。
陆宴视线落在她因睡眠微红的面颊,往年她偶有不得安寝,总会同他寻欢,两人成亲多年,少有分别这般久的时日,今岁却似乎有了旁的事情填补空乏,一月来,只言片语也无。
纵是噩梦,也并不喜欢那人出现在她梦里,自她口里听到兰玠二字。
周遭气氛凝结,宋怜正待说话,却被他扯起。
唇触碰着她,起先动作很轻,似春日和风,只一瞬,冬日新雪的气息侵入她呼吸,她被钳固掌控着,拆解吞噬。
许久才分开。
宋怜脸颊嫣红,轻咬了咬有些肿痛的唇,靠着他肩平复呼吸,“解气啦?”
陆宴箍住她的腰,眸底凝聚暗云,声音却平静,“回庐陵么?”
宋怜点点头,靠着他肩,困意上来,声音含混轻软,“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我们一起去云城看望婆母好么?”
陆母不肯住东都或庐陵,换了姓氏来历,隐姓埋名在云城安居,先前她到庐陵时,备下礼物,请张青送去云城,前些日子收到了回信。
宋怜支起身体,“阿宴与婆母说了什么,信中婆母竟比以往亲近许多。”
陆宴拥着她,吻落在她耳侧,澹泊恒宁的声音染上沙哑暗色,“没有一个母亲会不喜欢用尽力气爱护母亲和妹妹的姑娘,知晓东府的事以后,母亲常常后悔落泪,你无碍,且回了江淮,她自是高兴的。”
宋怜倒想象不出婆母那模样,被逗笑。
门外有行礼问安声,是张青。
这样晚赶来回禀,必是有要事,宋怜目带询问。
陆宴取过被矜与她盖上,“你歇息。”
宋怜便也不强求,只第二日回庐陵时,张青踟躇问可否夜里再起程,她便猜是出事了。
临近中秋节,街市上人声鼎沸,繁华热闹,马车行走得缓慢,宋怜听见茶肆里的高谈阔论,微变了神色,取过幕离带上,叫停马车。
张青窘迫行礼,“属下这就发烟信,叫兵马卫来,把人群驱散开。”
宋怜心往下沉,“先听听都说什么。”
“是。”
不过一夜,流言竟传进了茶肆里。
张青跟在马车边低声回禀,“属下摸排过,不是丞相府,是从徐州传来的谣言……”
茶肆里议论得放肆,陆宴眉间闪过寒意,低声吩咐,“你亲自带人过江,去一趟徐州,务必把源头理出来。”
张青应是,缰绳交给随令,飞快隐进人群里。
“那国公世子入朝觐见,封定北王,位列诸侯之上,此后参拜不名,九锡剑履,是何等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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