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扫了不少药粉,却也不能完全避免蛇鼠虫蚁。
她自己背着竹篓,带着斧头回河岸边,把船拖上岸,劈成小块。
用来做船只的木料通常都很坚硬,想砍小并不容易,还没弄完手上的水泡便磨破了皮,沾在斧头柄上,一动就痛。
但这里的河流并不算太深,水流的情况也跟下雨不下雨关系很大,一时急一时缓,沉船并不能保证完全不会被人发现,把船处理得仔细些,能避免很多后患。
她砍一会儿歇一会儿,弄完头晕眼花,走路也越来越慢,山洞离河岸边有不少距离,等将木块全背回山洞里,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躺着的病人浑身是伤,手腿的骨头她接不上,也可以先给身上的伤洒些药粉,否则这一路他出了汗,又吹了夜风,发起热来,便有得折腾了。
宋怜强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皮,清洗了手上的伤口,涂了药,裹上干净的白布,用嘴巴咬着给自己系紧,撑着膝盖起来去搬柜子里的木箱。
里头装着药。
她并不懂医术,懂两种毒,一种迷药,一种是能让脸手生疮的槭木汁。
药只懂治痨病和癫症,治疮的,所以这些提前备下的伤药,不管是要熬了内服的,还是外敷用的金疮止血药等等,外头都写有药用用量,用法。
宋怜把药瓶药包拿出来,“今夜先洒一点药粉,腿和手,只能明天去镇上看看,想办法将医师弄上山来再说了。”
说是山洞,实则是精心布置的,洞壁非但安置有灯火,溶洞里还有竹子捆出来的床榻,案桌,左侧墙壁下,还堆着米面,白菘、鲜藕、茭白。
床榻铺着干净整洁的褥子,除了薄被,榻头还堆着冬用的厚被,案桌上甚至放着笔墨纸砚。
此处洞口隐蔽,若一直藏在这里,搜查的士兵便是在山里搜寻,也不一定能察觉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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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精心准备的杀局,若仇家当真是李福,她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选李莲和禁军都在的场合,除非这一场杀局,一开始针对的便是李莲。
她素色的衣裙上,依旧沾染着血色,脸颊上树枝刮出的血痕结了痂,手上缠着的白纱,涂了药,依旧浸出血色。
昔日对付赵家,为的是平津侯,这一次,她又为何会孤身来高平。
未得到应答,宋怜奇怪地抬头,只觉那目光沉寂,似有冷冽的暗流,再看又是平静的,“冒昧问夫人,夫人的……夫君。”
宋怜看了看他,换了干净的中衣,他就这么半靠侧壁地坐着,也俊美沉稳,给人一种寒玉光耀陋室的错觉。
她也知道妇人如此心狠手辣,总叫人觉得可怖。
心里不免有些想笑,要是面前这个人知道,她就是那个不安于室心机深沉又放浪形骸的平津侯府夫人,他的憎恶会不会又上一层楼。
不,也许不会,照兰玠公子知恩图报的性情,大约是一边想报恩的方式,一边厌恶那个,因被她背着有身体接触,欲兽竟会半睡半醒的他自己。
以当初在陆府,他甩开被她捉住袖子的力道,这会儿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想从此出家做和尚,修身养性,从此戒律自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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