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侍从面色神秘的小声道:“听说昨日她偷偷同…鬼域的人见面了,你瞧瞧这伤口,估计是被鬼域的人所为——”
“她一个侍女,又怎会与鬼域的人相熟?”
“谁知道呢——”
曳星台死了个平平无奇的、谁也不在意的侍女。
就在山门外。
白茫茫的雪给世界裹上白,曳星台到处苍苍茫茫一片,接连的雾气,叫人将一切都看不太真切。
仙山灵气盎然。
曳星台的主神又是上古凤凰的最后一支血脉。
银装素裹,仙泽缭绕,人杰地灵。
屋内的少年踞坐着,他裹着一绒毛裘衣。
下巴削尖,脸色苍白,眼神跟屋外的霜雪一样冷,他将屋内的侍从绕了一圈。
神色犹如在看死物或是畜生。
少年骤然重重的咳嗽了好几声,旁边的侍从闻声忙站起来给他轻轻拍背,见自家少爷不咳了,又忙去倒茶。
那侍从跛着腿,又怕他怕得紧,拍背的手都在打颤。
寒冬腊月的,额角竟落下些冷汗。
少年双目狭长神色窸窣,唇极薄又失了血色,手中紧紧抓着个暖壶,像捧着个救命稻草似的。
少年的母亲是曳星台阁主的正室。
因早年父亲不长眼睛的妾室为争宠,他尚且在肚中,绊了他母亲一脚,致使他早产。
故而他自小的身子骨比旁人更差一些。
性子也生得古怪,易怒易燥,眼神寂寂阴霾,又生得苍白纤细,摧残易折。
曳星台上上下下都让着他。
那侍从早间就听闻了,二少主身旁的侍女阿梨死在山门外了。
他倒茶的手一抖,将滚烫的茶水淋在了少年苍白瘦骨嶙峋的手背上,落了一大片红痕。
少年眉眼压得越发低,抬脚踹了出去,哑着嗓子骂道:“蠢东西,水都倒不好!”
那侍从忙颤着腿跪在地上,俯身在地:“二……二少主……饶命!奴知错了,求二少主责罚!”
那少年压着眉眼看向别处,喘着粗气,口中呼出白森森的热气。
他就知道这些蠢东西不会伺候人。
少年想起阿梨又松了口气,将眉眼也揉开来。
他又缩回椅子上,下巴抵着毛茸茸的狐裘领口,肤色惨白。
接着咳了两声后,哑着嗓子道:“去把阿梨给我叫来。”
他要找阿梨,只有阿梨才能将他伺候好,只有阿梨才不会惹他生气。
那侍从的腿更抖了些。
他想着自己今日别说是那一脚,若是二少主恼了,他便有可能去见阎王!
小侍从不敢说。
他是凡人,衣裳单薄,跪在地上,寒气入骨。
不觉将他的嘴皮子冻得直打颤,硬生生掰不开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少年不耐地看着他,心性上来了将手中怀抱的暖壶砸了过去,“蠢东西!我叫你去把阿梨找来!”
他被少年砸得一颤,被吓得身子一抖尿裤子了。
忙再俯身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在地里,颤巍巍:“少……少主,阿梨姑娘……昨个儿,人……人没了!”
少年眼睛睁大,本就生得苍白,此时一看更显得神色扭曲和病态。
陆言乐不相信这侍从说的话,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踹翻了那侍从。
旁边的几个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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