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的腰将人扶起,嗓音微喘,“站得起来吗?”
阚婳仍旧惊魂未定,她闻声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邃利、郁挺斐然的眼。
那个原本说着自己要离开的人居然又回到了医院。
咚咚,咚咚……
阚婳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跳得好快。
她撑着霍堪许的双臂试图站起来,声音还是飘的,“没事……”
可她的膝盖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霍堪许蹲下身来,修长有力的手指箍着她纤瘦泛肿的膝盖,“擦破了,要消毒。”
阚婳原本状态就不太好,刚从病床上起来,脚底还发着软,现在还被人抢了包。
烈日当头,膝盖上的伤口又火辣辣地烧了上来,她缓了一会儿才回神,声音细软,“没事,家里还有碘伏,我回去涂点就没事了。”
上次去药店多配了点外伤药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霍堪许半蹲在她身前,闻言撩起眼皮。
“我的包呢?”阚婳蓦然想起自己的钱包还在帆布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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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你刚刚及时松手。”霍堪许看她状态不是很好,赶在她一个趔趄坐下前,伸手轻扶住了她的胳膊,“那两个飞车贼抢了包就跑了。”
要是他们意不在财,那阚婳可就凶多吉少了。
“走了?!”阚婳的眼眶霎时红了,“可是我的钱包还在里面。”
霍堪许难得严肃,蹙起长眉,“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阚婳呜咽着,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是…可是里面还有我和爷爷的合照啊……”
“怎么办啊阚栩……”像是绷了许久的弦骤然断裂,阚婳的脑袋一片混沌,只剩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的余惊,连同身体上的疼痛一起涌来。
阚婳的身体几乎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只能靠霍堪许半搂着将她抱在怀里,“他们把我和爷爷的合照抢走了,我、我和爷爷,只、只有那一张合照了……”
女孩薄韧纤瘦的身体随着抽噎颤抖起来,剔透的泪珠不住地滚落,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猫。
他试着屈起指节替她拭去眼下温凉的泪水,可是女孩的眼泪涟涟,根本没有止泛的时候。
霍堪许的掌心很快就濡湿一片。
他默了片刻,“别哭了,我帮你找回来。”
“真的、真的会有办法吗?”阚婳抽噎着,眼眶红红地抬眼望他。
她紧紧地咬着唇,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抽泣,犹带病态苍白的小脸上泛出力竭的酡红。
霍堪许不自觉地收紧了手,喉结上下滚动。
“嗯。”
**
是夜月明星静,蝉噪稀疏。
阚婳醒来的时候周遭沉静,她几乎能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汽船鸣笛声。
房间里也只有窗外映照的月色,明明如水,澄澈空寂。
顿了两秒钟。
阚婳缓缓睁大了眼睛,这是哪儿?
她撑着靠枕慢慢坐起身,等到眼瞳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环顾四周。
这个房间开阔空旷,除了角落里吊着一张鸟笼椅,就只剩她身下坐的这张床了。
但窗外的景色很好,一整面的大落地窗,只要阚婳一扭头就可以看到夜色中这座城市闪烁的霓虹星河。
如果可见度更高些,她甚至可以望见远处开阔平坦的江面。
这里显然不是崇山叠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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