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一套,刚想让她安生点,就听见阚婳用虚弱的声音争取:“我、我要…吸…管……”
霍堪许:“……”
要求还挺多。
最后霍堪许去买了瓶可可味的维他奶,把那上面的吸管拆下来给阚婳插进了一次性水杯里,“喝。”
阚婳慢吞吞地挪动小脑袋,就着他的手,撅起嘴巴吸了一口。
末了她还不忘咂咂嘴,笑着感叹道:“真好喝。”
那张纯稚无辜的面容此刻有些苍白。
乌润清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更加可怜可爱,带着病态的脆弱。
霍堪许嘴里的那句“没手吗”硬生生咽了下去。
“…要不要再喝点?”
“要。”病了的阚婳看起来尤其乖巧。
虽说她平时看着也是一副温驯乖巧的模样,但就像是一只骄矜翩然的小天鹅,清醒、理智又疏离,难以靠近。
只有在此刻,她全然没有防备,像是初生的小猫幼崽,脆弱无辜,又下意识地全心依赖。
如同一张白纸,惹出令人心悸的涂抹欲望。
霍堪许扣着掌心微微变形的纸杯,女孩就这样咬着吸管凑在他的身前,小口小口咽着甘凉的水。
从霍堪许的角度垂眸望下,他能够看见阚婳藻亮的长发。
蝶翼般的羽睫。
秀挺的琼鼻。
恢复血色的唇瓣。
小巧玲珑的下巴。
不断吞咽的、纤长柔软的脖颈。
以及伴随着呼吸,似乎在无声震颤的锁骨。
……
霍堪许倏然抬起了视线,望向门外。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开心果过敏…自己不知道?”
阚婳眨了眨眼,似乎思考了一下,“现在知道了。”
“……”
阚婳自己的心态倒是很好,“我的体质很神奇的,小的时候我还对紫外线过敏呢,现在也好啦。”
霍堪许回过头来,“紫外线过敏?”
“是啊。”阚婳笑眯眯的,她说起话来总是温声温气,像是初春轻轻拢起的烟雨,“所以我小的时候很少晒太阳,小朋友们在外面玩,我就一个人在教室里搭积木。”
霍堪许歪了歪头,状似端详,“难怪你这么白,原来是小的时候都不见太阳。”
“我白吗?”阚婳碰了碰自己的脸,觉得她皮肤白可能是威格兰多阴雨的缘故。
她的思绪又在迟滞中飘飞起来。
从前在威格兰的时候,她很少备雨具,和身边的同学一样,她觉得淋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爷爷却总会在每个下雨的日子准时出现在学校外的街角。
爷爷的身形清癯板正,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呢子大衣,撑着一柄十八骨的长柄雨伞等在高耸神秘的哥特风钟楼前。
远远望去真像是古堡里优雅孤绝的吸血鬼爵士。
可是那样孤僻的一个人,却一手养大了个调皮捣蛋的小孙女。
霍堪许看了眼手机,手掌微蜷,“医生说你摄入的不多,情况不严重,不用住院,急诊科的床位也紧张……”
其实刚刚护士长来问过他,要不要把阚婳转到顶楼的vip病房,楼上有一整套国外进口的检查设备,可以让她再去做个体检。
孰料阚婳看着懵圈,这个时候的反应却格外迅速,“没事的,我打好点滴就能走,应该很快就能把床位空出来了。”
她很怕给别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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