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爷爷奶奶把他接到身边教养。
他和父亲长相肖似,奶奶不堪承受丧子之痛,触目伤怀,郁郁寡欢,时常缠绵病榻。
爷爷便将他送去香港的寄宿学校上学,逢年过节才回来澄园陪奶奶吃顿饭,说说话。
久而久之,堂兄堂弟堂妹们也对他敬畏疏远,关系并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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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选定他作为继承人,对他向来严厉,个人的喜怒哀乐永远排在程家和集团利益之后。
后来他出国留学,更是聚少离多,一般在集团高层会议、股东大会,商业酒会或经济论坛才能和爷爷短暂见上一面。
小姑亦师亦母,准确来说是严师严母,她对他从不吝惜关怀,但同时也寄予厚望,要求极高,在她心中,他首先是程家的继承人,然后才是侄子。
完全不像对待程明朗那样,放任他自由自在肆意生长。
程明朗开心了可以搂着她大笑,不开心了可以随意扑进她怀里哭或者撒娇。
可他不行。
渐渐地,他就再没有过开心,当然也没有了不开心。
或许,也曾被好好地爱过吧。
只是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起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梦见父亲了。
其实白天清醒的状态下,他总是想不起来父亲长什么样子。
父亲的面容,只有在深夜那一场场噩梦里,才会异常清晰。
而他似乎很久……都没做过噩梦了。
程与淮从沉思中回过神,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人,眸光微动。
现在他的梦里,全是她。
然而,一对上那双清澈干净,漾着浅浅笑意的眼睛,他目光又凝滞住了。
她活泼率真明媚,如冬日阳光般温暖。
她的内心充盈富足,灵魂也从来都轻盈,生动而闪耀。
她自由恣意,来去如风,注定不会轻易为任何人停留。
而他背负家族重任,被牢牢框定在一处,虽拥有世俗意义上的权势地位,却如浮华云烟,终究无法掩盖贫瘠单薄、虚空黯淡的底色。
他这一生枯燥无味,乏善可陈,也不懂得怎样去好好爱一个人。
如何与她相配?
又能拿什么留住她?
他毫无胜算。
喜欢上一个人后的百般滋味,程与淮首次尝到了自卑和无力的涩意。
正要开口,“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晴苑那边的冷管家站在门外,朝他略一颌首:“二夫人请您去趟茶室品茶。”
“如果您没空的话,她不介意亲自登门南院。”
程与淮微敛眉,搁下咖啡杯,起身:“我去去就回。”
“好啊。”江稚歪头枕着臂弯,含笑目送他离去。
窗外,不知何时起风了。
程与淮逆着风,不紧不慢地来到茶室。
说是品茶,桌上只有一套冷冰冰的空茶具。
坐在桌后的舒晴表情沉冷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开门见山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和艺晗的婚事,挑个日子你们先把婚订了。”
程与淮站在暗处,面色冷峻,置若罔闻。
一盏长颈铜鹤落地灯斜斜投落昏黄柔光,舒晴垂眼看着桌面雕画的并蒂莲,在光影中栩栩如生,她似笑非笑,自顾自地说:“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
那种久违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程与淮隐忍着,通身冷意更甚。
“我找了通灵师,”舒晴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透着病态的阴森,“你爸跟我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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