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她心中一万分激动,几乎恨不得现在就去书房,告诉官人这个好消息。
许栀和得了刁娘子的示意,跟着她一道走入了屋子。屋中陈设简单,只有正对着床榻的一幅画很显眼。
梅静宁拉着她走到画面前,眼神眷恋地流连在画上。
画上,是一颗茂密的大树,树荫下坐着一个女人,和一只白黑色的狸奴遥遥对望。
从梅静宁的反应中,许栀和立刻猜出了画中女子的身份,梅公的元配妻子,谢娘子。
梅静宁:“那只猫,叫作引月。娘……娘去世后,引月也跟着去了,只剩下小小的催雪。”
从前她尚且不知道生离死别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府上装点的素白之后,再也没了母亲的笑颜。她以为母亲和往常一样,去外祖家或庄子上了,满怀期待地等候,却又一次次失落。
去年,爹爹的好友牵线,说刁家姑娘青春姣好,又倾慕他的才学,愿嫁其为妇。爹爹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将蹲在她的面前,询问着她的意思。
仿佛只要她皱眉,爹爹就会立刻辞了那人的一片好意。
梅静宁望着爹爹已然生了白发的鬓边,微微点了点头。
她还有催雪陪在身边,但是爹爹从祖宅回京,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许栀和望着梅静宁平静又乖巧的脸蛋……静姐儿,有些让人心疼。
她望着墙上的画,没有试图劝说她接受自己新的继母,只问:“静姐儿还记不记得,引月的足尖长什么样子?”
梅静宁似乎没想到姐姐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拉着她坐在桌上,拿了笔纸一边勾画一边讲解,“足尖黑白参半,上面有一个黑点……像这样。”
她的笔法是梅尧臣精心教导的,用笔干净利落,描画勾勒片刻,一双毛茸茸的猫爪跃然纸上。
“画的真好,”许栀和说,“这张画纸可以给我带回去吗?”
梅静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光过得极快,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姑娘,有人来请许娘子回去了。”丫鬟道。
梅静宁不舍地看着许栀和,后者看出她的心思,宽慰道:“日后我会常来。”
梅静宁得了保证,笑得眉眼弯弯。
许栀和将桌上的狸猫爪图收入袖中,走到拱门边。
陈允渡站在拱门边,伸手拿着几本书,见到许栀和出来,快步走上前。
他的视线落在许栀和的身上,一路上过来,接引的小厮与丫鬟都在说许娘子今日帮了大忙。他心中好奇,有意询问,正欲开口,却先一步听到许栀和的声音。
“下次见面,官人帮我问问梅郎君何处有羊毛吧?”
陈允渡抱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咽下了心中的疑惑,顺着许栀和的话道:“好。”
片刻,复又问:“要羊毛做什么?”
许栀和用手指摩挲着袖中的画纸,向他卖了个关子,“秘密。”
陈允渡便没有追问,只在心中默默记住许栀和所需。
许栀和走在前面,脚步轻快。
勾月冷辉,地上竹影晃动,一阵风起,沙沙作响。
陈允渡望着地上被拉得斜长的影子,快步走到许栀和的身边。
许栀和听到身边的脚步声,笑吟吟转头看他:“等我做好了,再给你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陈允渡下意识道:“能。”
许栀和双手背在身后,闻言笑道:“那便借你吉言。”
两人走到梅府门外,小厮本欲相送,却被陈允渡轻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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