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御史见屋内杀得昏天黑地,便趁机往门外窜去。
薛召容知晓,若教他逃出此屋,再想擒拿便是难上加难,他当下再不顾自身安危,剑势陡然凌厉三分,长袖一挥,袖中暗器倏地激射而出。
“噗”地一声闷响,一枚柳叶镖深深扎进刘御史肩头。只见他身形一滞,踉跄着顿住脚步。
“大人受伤了。”
周遭守卫顿时乱了阵脚,三五人慌忙上前搀扶。薛召容趁此,甩出数枚飞镖,当即有几人哀嚎着倒地。
他剑锋一沉,硬是在乱局中杀出一条路,纵身掠至御史身前,一把攥住其官服前襟。
刘御史身形一颤,反手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接着直取薛召容心窝。
薛召容眼疾手快,翻腕一扣,刘御史腕骨应声而折,只是匕首落地之声未绝,斜里突然刺来一记冷枪。
薛召容未能躲掉,利刃入肉的声响格外清晰,他后背骤然一凉,随即剧痛炸开。温热的鲜血顺着脊梁蜿蜒而下,将玄色劲装浸得透湿。他身形晃了晃,却仍死死扣着刘御史的手腕,指节都泛出青白。
他啐出一口血沫,长剑在刘御史颈间压出一道血线。四周侍卫见刘御史被擒,一时不敢上前。然而檐角暗处却忽有箭矢破空而来,“嗖”地一声擦过他的脖颈,顿时炸出一道血痕。
薛召容眼前已有些发黑,却仍挟着刘御史一步步往院门退去。那御史被他勒得面色发青。
四周侍卫见他意在挟持而非取命,愈发肆无忌惮。箭矢如蝗,破空之声不绝于
耳。正当危急之际,鹤川折返回来,长剑横扫,替他格开三支冷箭。
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御史,刀光剑影中硬生生杀了出去。
薛召容的衣衫早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旧伤崩裂还是新添的伤口。
他们带着人赶到郊外荒宅里,鹤川将昏迷的御史捆在椅子上,转头见薛召容正倚着门框喘气,月白中衣已被血染作绛色,不由心头一紧,满是心疼地叹息,这人当真是拼命。
天色已蒙蒙亮,薄雾中透出几分青灰。二人寻了间医馆包扎了伤口,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薛召容见天光大亮,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抬步欲往太傅府去寻沈支言。
鹤川见状一把拉住他,急切道:“今日别去了,你这般模样去见她,定会吓到她。想必刘御史被擒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你这般贸然去太傅府,容易暴露。”
鹤川说的有道理,薛召容斟酌一番,便也作罢,待伤势稍缓,二人取道去了苏城。
苏城这处水陆码头向来商贾云集,漕船画舫终日不绝。正因如此,三教九流混迹其中,月前更有一伙江洋大盗劫了官商联营的货船,至今未追回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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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码头沿岸仍可见西域商人裹着彩锦头巾,在茶肆酒坊间穿梭。
薛召容与鹤川在苏城周旋数日,终是将那桩麻烦事料理干净。
待折返京城,薛召容又凭着前世记忆,抽丝剥茧,把皇上交给他与沈支安的那桩命案仔细调查,不过旬日便锁住了真凶,更与其暗中周旋,避开前世那些暗算陷害,将两桩案子办得滴水不漏,一并呈于御前。
短短数日,薛召容连破两桩要案,令人震惊不已。金銮殿上,皇上抚掌赞叹,满朝文武亦不由侧目。
——
沈支言原以为薛召容第二日便会登门,至少该与她解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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