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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笑盈盈的,“你都不会被我吓到。”

阿玦大概永远不会吓到他,只有在他不出现的时候,他才会担忧———书中世界奥妙万千,百年不过沧海一瞬,凡人对于书灵,实在太过寻常。

他担心阿玦倦了他,厌了他,在某一日弃他而去,其余什么,他都不害怕。

那天的月色很美,月光很亮,他情不自禁想去揽阿玦的腰,结果阿玦怕痒,笑着躲开后飘在书架上,作势要开溜。

或许是月光放大了心中那一缕绮思,他第一次花言巧语地哄了阿玦下来,将他半揽在怀里为他挽发,阿玦嘟嘟囔囔抱怨着他这个爱给人梳头的小毛病,行动上却又顺着他。

木梳顺滑地从发顶梳到发尾,教他想起年幼时见到的那些新娘子出嫁,那时五全老人会给新娘梳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祝福话———

“一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新嫁娘的脸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只记得红烛高照张灯结彩,但那祝福的唱词,却一直让他记到今天。

手灵活地将那柔滑的黑发挽起,插上比翼的发簪,雪白的脖颈背对着他,侧过头的眼眸里是对他的全然信任,于是一点又一点绮思在心间缠绕,慢慢膨胀,化成了更深的贪念与欲求。

他还想要更亲近些。

比如捧着阿玦的脸为他画眉,比如......做些更过分的事。

他燥热的手搭上阿玦的脖颈,阿玦却笑着说痒将他的手扯下,他避过眼不敢和他对视,怕自己眼中的欲念叫他察出端倪。

那天他哄着阿玦喝了些酒,书灵或许是不胜酒力,两颊漫上绯红,他歪在榻上的凉席间,手腕印上了凉席的纹路。

那时他擒过阿玦的手腕给他揉着印记,忽然想起还未取得状元前他学诗词的经历。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只不过使银钱入了一些私塾学堂,他学诗词时没个路数,看的又多又杂,甚至看过不少被私塾里的先生们嗤之以鼻的宫体诗。

那时他只觉得这些诗句精美香艳,除此之外并无感觉,而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那些已经被抛之脑后的宫体诗一句接一句冒了出来。

梦笑开娇靥,眠鬓压落花。

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他因自己这见不得光的心思而感到羞愧,羞愧之余却又生出隐秘的欣喜———这样好的阿玦,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有他有,只在他身边。

如玉手腕上红色的压痕渐渐淡去,被揉成晕开的粉,又归于白皙。

他仍旧能在月色里听到院外隐约的蝉鸣,一两声不算吵,却惹得人意乱心烦。

他盯着阿玦瞧了许久,看他慢慢吐出带着酒意的呼吸,看他睡着后全然放松的神态。

他将他抓在手里的手腕放回去,为他拉上了薄被,又拿起一个小小的、颜色艳丽的小狗布偶,轻轻在他脸颊啄了一下,最后将小狗放在他的枕边。

书灵生于浩瀚书海中,不懂人间情爱,但没关系,他可以等,他可以慢慢来。

......

月色在地面上越扩越大,绵延着如流水一样流向四方,最终燃成火海。

梦境中那些美好的过去在烈火之中被灼得焦枯,就如同栀子枯黄蜷曲的花瓣。

烈火吞噬了书桌,吞噬了那些大大小小、憨态可掬的布偶,撕碎一本又一本书,还有那许多个日夜一起在厢房里构筑的生活细节......

鹤卿发现自己站在火海里,烈火穿透他的身躯,扑向火海中茫然无措的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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