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儿现今读了什么书?”
“《太公家教》吧。”
不争执时,二人也无半分温情萦绕,即使说起儿女们的事,对话呆板得像大鼓,敲一下,响一下。
生了孩子,沈幼漓对他更不似之前热络,何况她决意忘情,这几年见面寥寥少,冷淡得堪比陌生人。
“丕儿所惑,可有答复?”沈幼漓问出了今日来禅月寺的目的。
她是为儿子来的,回家总得有个交代。
洛明瑢显见顿了一下,“问的什么?”
什么……他不知道?
丕儿不是说给爹爹递了字条?原来他连儿子的纸条都没看。
沈幼漓脊背一片僵硬。
“仆役丢了?”
洛明瑢摇头:“想是不会。”
“仆役没丢,那就是你不想知道,早刻意吩咐过,我们的事不能拿来打扰你,是不是?”
他不答话。
看来是了。
沈幼漓深吸一口气,今日一幕幕浮现在脑中。
儿子那张殷切期盼的脸,山间急雨,讲经台那一幕幕郎情妾意……怒气短暂涌上,又瘪下去。
心里像被浇了滚水,烧得她脸在发红。
那些假装浑不在意的试探,都被洛明瑢的漫不经心戳破。
旧事、孩子……他才是真的五蕴皆空,浑不在意。
自己这一路奔来问这些,拿一个他根本不关心的孩子当借口,太过自作多情!
“釉儿比谁都看得明白。”
沈幼漓说话的嘴唇在发抖。
她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不管是成亲还是两个孩子,都非洛明瑢本意,说他是受害者也不为过,可感情有时会越过理智,让她忍不住迁怒。
当初分明也有过些温情,都是错觉吗……
沈幼漓的声音抖得太厉害,洛明瑢稍稍倾身,手将托盘扫移了位,“沈……娘子,丕儿问了什么?”
她恶狠狠道:“我不知道!”
二人之间沉默下来。
并排坐了一阵,谁也不说话。
午后短暂出了一阵太阳,日光将小殿照得明亮,把窗花投在身上,她盯着明暗的花纹发呆,喉间梗涩难以消退。
还是洛明瑢打破僵局的。
他低声念出一串佛音,在小殿之中萦绕。
沈幼漓一下就听出来,这是清心咒。
念给谁听?
想让她平心静气?
沈幼漓最讨厌这种东西!
“你不要再念了!”她狠狠推了他一把,“这种东西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洛明瑢未恼,仍在观察沈幼漓,除非做戏,她心绪从未如此外露。
“沈娘子,你……到底怎么了?
沈幼漓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匆匆道:“失礼了。”
说罢转身即走。
洛明瑢唤住她:“沈娘子,贫僧会知晓丕儿问了些什么的。”
沈幼漓梗着脖子:“不必,我该让他早些清醒过来,禅师从前如何,往后便如何,我们母子三人同您没有半分关系。”
佛珠垂荡在椅子上,一阵哗啦声。
“这样也好。”
果然……沈幼漓咬牙笑了笑,他一定如释重负。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县主想见妙觉禅师。”
是县主侍女的声音。
洛明瑢未答话,沈幼漓道:“那便不打扰妙觉禅师了。”
说罢立刻从另一扇门出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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