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读书的孙辈。他打小就被祖母和四叔母寄予厚望,抓周宴上抱了支文昌笔,被祖母翻来覆去夸耀十余年。
反观她二哥虞明澈,那真是祖母不疼叔伯不爱。
虞家到她们这一辈,孙子取名都是从明从玉,孙女则是从明从水。
她跟二哥却不同。
二哥从了姑娘的字辈,唤明澈;她则只从一个明字。
明月无奈笑道:“二哥哥这番抢了风头,恐怕要遭人嫌了。”
咬金撇嘴:“得先生夸赞,是咱们二爷的本事。再说了,若非四房非要踩咱们一脚,依木秀那老实性子,也不会去出风头的。”
这话倒是在理。
不过明月隐隐担忧着旁的事情。
他们三房在原著中笔墨不多,到中期出场就很少了。
关于二哥哥的剧情,似乎是停驻在了春闱前的某次游学,自此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虞明月担心正是这些细微的“出风头”之处,给二哥哥带来了危险。
两个丫头未察觉主子出神,还在说着外头的新鲜事。
“姑娘还不知道呢,今日徐嬷嬷罚了咱们抄书,太太老爷都没说什么,二太太那里倒是吵嚷摔砸一下午。”咬金一边说,一边剥开栗子递到明月盘中,“说到底,二姑娘也只是沉浸在话本子里头,没回过神失了礼数,这才挨两句训斥。竟被二太太扯着头发跪在院内,好一通打骂。”
虞明月诧异:“小事情而已,怎么还动手了?”
“要我说,就是故意拿二姑娘撒气罢。听说二老爷又想纳一房妾,夫妻俩为此闹得厉害。二太太今日还说什么,生个姑娘当真就是不比小爷争气。”
明月不由叹息一声。
如二伯母这样婚嫁不幸,便只好将过往错失全赖于生男生女的女子,这世上还少吗?
便是新时代,也并非稀罕事。
*
四太太这头,压根儿就没将虞明澈放在眼里。
不过是三房的儿子,没资格争家产抢大头。听书童说完来龙去脉,她摇着团扇酸了两句,便使唤丫头们为璋哥儿盛汤布菜,量体裁衣。
虞明璋天资聪颖,是小辈里头读书最有天赋的一个。
老太太将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常说若老太爷还在,必然要将璋哥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四太太每每被这些夸赞迷昏了头,喜不自胜。
她只盼着儿子早日取得功名,拜相封侯,若再为她挣个诰命便更妙了。到时候,在阖族两姓都能挺直腰杆,硬气起来。
这会子,条桌上一应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素罗和苏州缎。
四太太挑花了眼,笑呵呵往儿子身上比对着花色。
明璋却有些不耐烦。退后一步,草草揖手:“程氏书塾有自己的规矩,先生也说,读书进取要一心、用心,不可耽于外物。这些罗缎太过华贵,母亲莫要添乱了。”
十四岁的少年人,正是恃才傲物,自命不凡的年纪。
因而这番话说得又冲又傲,叫四太太听着甚是刺耳。
怎么儿子跟娘生分,反倒听个书塾先生的?
她不由冒起一股无名火:“程家不过多认识两个读书人,鼓捣出个家塾罢了,竟还敢给太傅府立规矩了?待我禀了老太太,程氏这个做长媳的免不得受一番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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