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忧解难的。”
熊玺安静下来,看着他。
宋明栖其实有很多话想讲,想讲一讲熊玺牵挂的2?10案,想讲他居然遇到周沅的弟弟,而这个弟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在筹划一件胆大包天的事;还想聊矿业家属楼案和城光幼儿园案,想问他猜不透的水彩笔,想知道自己的侧写哪里出了问题;还想问面对周羚这样的案例,他一直紧追不放,就是想根据捕捉到的犯罪心理倾向去预先阻止犯罪,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但一面对熊玺,他好像又开不了口了。
吴关下个月就要出狱。他阻止不了,以熊老师目前的身体状况更是无能为力。何必还让他干着急。
宋明栖最后只问:“老师,您说,什么样的人会用蓝色和棕色涂抹尸体?大概是脸的下半部分,嘴唇和下巴。”
熊玺不动了,看起来愣愣的,过了很久他啊啊叫了两声,宋明栖听不懂,他把旁边放着的本子和笔递给他。
熊玺的手指没办法握住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留下了两条弧线之类的像嘴唇一样的形状。宋明栖看了一会,指着其中一条线问:“这是?”
熊玺着急地抓过笔又画了两道竖线,似乎是想写字,但字更精细,他写不出来,结果越急越用力,纸背都被他戳破了。
宋明栖不想让他伤心,赶忙握住他的手背阻止,以防止他伤害到自己:“好的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我看懂了。”
他点着头接着问:“那老师……还有个问题……”
又担心太过矫情,在嘴里踌躇了一下措辞,“有个人对我不错,但他可能还是觉得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吧,最近总躲着我,不愿意见我,换了住址也不接电话,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熊玺看了他好一会才低下头去,这一回画得有点久,而且看起来在费力地控制手指,当本子重新回到宋明栖手上时,他看到上面画了一颗不太规则,但仍依稀可辨的爱心。
离开熊玺家时,宋明栖带走了那一页纸。
他不确定以熊老师现在的状态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他的问题,这或许就是问题的答案,也或许只是些毫无用处的符号。
好在支队那边本来也没有完全依赖侧写办案,传统的刑侦手段仍在有序推进,没有给他太大压力,但找不到的凶手和不知所踪的周羚还是让宋明栖的失眠更严重了。
不过现在,每当这种时候,色谱仪模型取代了弹簧笔的作用,摁动开关按钮总会令他慢慢平静下来。
实验灯一亮一灭。一亮一灭。
一眨眼,距离吴关出狱只剩下17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段时间宋明栖在学校的工作稍微顺心了些,学术道德委员会终于认可了他提供的原始数据,证明他学术上的清白,这之后博士生招生工作开展,以一方博弈胜利告终。
日子照常过,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位从国外引进回来的研究员一回国便风光无两,从各色传言里宋明栖也渐渐搞清楚了这位新人的关系,似乎正是新院长的得意门生。
这位新人入职不久便接手了院里的青年促学会,今夜特地组了个沙龙,请几位比较有实力的新锐研究员在清吧喝酒聊天,分享一下最新的科学进展。
宋明栖也在受邀之列,他之前还没跟这位得意门生打过交道,只感觉大概是位学术能力很强的研究员,不然也不会归国前在UCLA任职。出于失眠的困扰,他想着也许出门聊一聊,再喝点酒,也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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