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完全听不出里面的玩笑,竟然认真思考起来,“有吗?”
“……”霍帆无语道,“我出国很多年了,大学我们两个天天一起泡图书馆,我去哪认识国内的女生?”
“而且一定要说的话,我认识的人里最接近的好像是你。”他忍俊不禁地调侃,“你身高差不多,大学时候还练过攀岩,说到这个,你那时候歌舞剧反串的奥菲利亚,好多学弟在台下吹口哨,喊你靓女,还专门跑到班里来找你,结果发现你是男的,笑死……我……了……”
霍帆越说越慢,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宋明栖已经飞快开口:“谢谢!”
“……操,宋明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疯……”
嘟——
宋明栖挂断了电话。
第9章 研究方法二:旗袍实验
三天后的晚上,周羚交完一天的工单,走出物业办公室。
干了整日体力活,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跳,外面又在下雨,他不喜欢广南的原因之一就是没完没了的雨水和永远在发霉的墙壁,尤其憎恶雨后绿化带里细细密密织网的蜘蛛,让人喘不过气。
他站在屋檐下发了一会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这是刚刚的业主递给他的,他不习惯拉拉扯扯、没完没了,便随手接过。
说起来,学会抽烟是还在监狱里的时候。
那时他刚满18岁没多久,刑期不长,三个月就能出来。
其实在监狱,想混完三个月说长不长,夹紧尾巴做人,每天按照狱警的要求努力改造就可以。但他进监狱的第一个月,就发生了三次群殴,一次监室,一次食堂,一次图书室,而且次次都有他。
当他第三次被送进医务室的时候,狱医已经见怪不怪,可剪开囚服,面对周羚肩胛骨上将近十公分的伤口,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削尖的牙刷柄划刺形成的,而且显而易见会留下疤痕。
“俞医生,我可以换一间牢房吗?”
俞任知看了周羚一眼,眉眼非常年轻,估摸着刚成年,头发剃得露头皮,泛着青。
大家都知道,其实这小孩犯的不是什么大错,还有两个月熬一熬就能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在牢房里惹起争端。
“你想换到哪?”俞任知用镊子将浸透碘酒的棉球摁在伤口上,周羚的眉间立刻深深皱了起来。俞任知趁机开展思想教育,“知道痛还打架?一会还得给你缝几针。”
周羚缓了一会才说得出话:“能不能把我换到C区去?”
俞任知的手顿了一下:“你脑子也被打坏了?C区是重刑犯。”
“但听说是一人一间……”
“没有这么关的。”俞任知不由分说地打断了。
周羚不说话了。
准备针线的间隙,他听到周羚沉重的呼吸声,好像鼻塞,说不出话,在又一次重重呼出一口气之后,他把脸转过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桌上摆着的银色打火机和半盒烟。
“俞医生,我可以抽一根吗?”又讲,“我不跟别人说。”
俞任知以为他怕疼,又心软,叹了口气:“想抽就抽吧,缝针的时候会好受一点。”
其实这是周羚的第一次尝试。他在电视上看过人抽烟,他装作老练的样子,打着打火机凑上滤嘴。
听人说第一次抽都会觉得很呛,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却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辣。只是舌头底下像含着茶叶似的,很涩、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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