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叹气道:“妖族如今零落,大多被封印在太初宗守护的封印处。你若是能领导我们这些苟活的妖物,我们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我没办法,数个小妖等着我带食物回去度过寒冬。我也不敢铤而走险杀人取货,否则妖力暴露,那些狗鼻子修真者不会放过我们。”
那狐妖说着,红眸慢慢变得阴狠憎恶,它道:“这三界本就是人、妖、鬼共生的三界,为何偏偏我们妖族被驱赶至此!祝妙机,你便不觉得憋屈吗?”
祝妙机缄默不语,指节微动,似是在盘算爱人何时归来。
狐妖左右蛊惑不成,面色阴寒,忽地大笑嘲讽道:“你当你那夫君有多爱你?他是太初宗弟子,太初宗当初便是靠着除妖声名鹊起,他们的宗训便是灭妖!”
“你看他现下爱你,可年轻男子的爱最不可信。”
“你猜猜,若是他知道你是妖,会如何待你?”
狐妖阴森森地磨牙道:“他会将你剥皮抽骨,让你此生再不得翻身。”
第110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25
村里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许是那狐妖本领并不高强,知道自己暴露了,短时间便不敢再作妖了。
但这段时日来,家家户户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家中的鸡鸭等都看得极严实。一到晚上,条条村中小道上都看不见行人,只有身强体健的猎户们隔一段时日巡查一番。
雪下的愈发大,踩在脚下,能听到如小妇人们做的水磨糕点捏碎的簌簌声。
红彤彤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在深沉的黑夜中显出几分过分鲜亮阴森的意味。
江让手中握着一柄玄色长剑,乌发以木冠高高竖起,鸦黑的马尾上零星落着星点的鹅毛轻雪,他裹着一身粗衫厚袄,灰扑扑的外衣上打着补丁,一看便知是有人深夜熬着灯光细细为他缝上的。
“……阿让、阿让,你等等。”
轻轻的、稍显虚弱的喘息声从青年的身后传来。
江让还未打开院门,闻言转身抬眸看去,细雪悄悄坠在他黑色的长睫上,随着青年唇畔温暖的弧度慢慢融化。
来人脚步急促,穿着一身浅色底衫,瘦白的面颊映着红色的火光,竟显出几分丰腴美丽的艳色。
祝妙机手肘搭着一条厚实的黑色斗篷,他浅白的睫毛如灯光下蜜色的飞蛾一般,轻轻扇动,衬着男人担忧的神色,令人联想到某些话本书文中的贤惠娘子。
斗篷抖开,瘦削的男人替心爱的青年披上,纤白的指节灵活地打着结,他一边动作一边垂眸细细嘱咐,唇畔的白雾随着雪色氤氲。
“外面太冷了,你多穿些。阿让,到值就回来,别总是等着旁人倒冻着自己了。”
江让的目光顺着他眉色中的贤良慢慢往下落,他牵住男人愈发削瘦的手腕,轻笑道:“我知道了,阿妙也快些回屋吧,我回来给你带酒酿圆子可好?”
祝妙机漂亮浅黑的眸子带着星点笑意,他忍不住轻声道:“你啊,真将我当做那些小娘子哄呢?”
江让嬉笑着勾了勾对方冻白的面颊,笑道:“不是吗?旁的小娘子替夫君洗衣缝补、洗手作羹,你不也日日如此么,祝小娘子——”
男人面上忍不住显出几分清清幽幽的羞意来,红色如春日灼灼盛开的桃花一般,势如破竹地一路由面中烧至耳根。
他颤眸道:“贫嘴,快些去吧。”
江让这才正色道:“好,我会早些回来,你一人在家也要注意,别熬夜缝衣了,前段时日,住街边的小生深夜在家缝制物什就不慎失了火,那火势不算大,却将他烧的毁了半张脸……”
青年说着说着,叹气道:“他方才十八,正是好年纪,还未娶妻,家里人都险些哭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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