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会自怨自艾,定当好好活着,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幼弟、以及明宗全族得以安心。”
季无涯眼眶一热:“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殿内其他季家长老百感交集,无不动容:“兰公子虽未及弱冠,论品德心志,乃吾辈之师。”
殿外偷听的季禾当场一个爆哭。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历尽千帆,不坠青云。
他真的,我哭死!
季禾抹一把感动肺腑的泪花,见明晦兰从殿内出来,忙不迭迎上去:“兰公子,请这边走。”
明晦兰温雅浅笑,指向反方向:“我走这边。”
季禾:“您还跟衣非雪?”
明晦兰言简意赅:“恩重如山。”
季禾心如刀绞。
兰公子这般人物,姓衣的你怎么忍心作践?
还有他居然猖狂到单枪匹马的闯寒月剑阵,季家引以为傲的剑阵!
妈的!
闯就闯了,竟然还那么轻飘飘的给破了!
妈的!
……所以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破了呢?
还,还挺厉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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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潇递茶给衣非雪:“从寒月阁回来就一直不吭声,在想什么?”
衣非雪拄着下巴出神:“没有。”
风潇笑了笑,说:“你方才闯剑阵那架势,真骇人。”
衣非雪懒懒道:“不堪一击。”
风潇乍然:“你以为我在点评剑阵?非雪,我是在说你闯剑阵的目的。”
衣非雪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言道:“明晦兰就算只剩半口气了,也只有我能宰他。”
风潇眼角抽搐,有点被麻到:“你们是宿敌,就算死,也只有对方有资格杀,对不对?”
衣非雪不置可否。
风潇在心里想,这便是强者之间的奇妙执念,惺惺相惜吧?
纵使明晦兰再穷困潦倒,也只有衣非雪能嘲笑他作践他。
*
风潇忽然想起半年前明宗出事那会儿,听说满门被屠,从宗主到沙皮狗无一生还,当时正在床上养病的衣非雪足足呆了几十秒,等到手里浓黑的汤药全都凉透了,他才问:“明晦兰呢?”
风潇觉得明晦兰这个宿敌死翘翘了,对衣非雪来说肯定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坦言道:“当然也难逃升天,死了吧。”
也不算夸大其词,凡是到过明宗现场一睹惨案的人,都会这么判断。
衣非雪一口闷了汤药,奇苦无比,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然后掀被子下床。
“我去找他。”
风潇:“?”
“他不会死的。”快速穿衣的衣非雪勾起唇角,露出飞扬轻狂、不容置疑的笑,“不是我动的手,他怎么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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