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松:“是长,但总会到的。”
听到这句话,郑千玉静了一会儿,轻微地笑:“是。”
他们在电话里约好,周末一起去做两件事:一,他们去登记,郑千玉进入导盲犬申领的队列。二,去叶森想去的那家咖啡厅。
郑千玉和他道晚安,挂了电话。他觉得他和叶森的相处太温情,总像在展望什么。而叶森明明也只是好端端在电话那边待着,维持他轻微的木讷和平铺直叙。
是郑千玉自己的问题。
他忍不住对叶森轻声细语,释放感情。叶森有什么魔力?郑千玉明明是有定力的人,在情感一事上他想来有主导权,从未占过下风。
夜里郑千玉梦见飞飞。是他想象出来的飞飞的样子,好在飞飞是一只全黑色的拉布拉多,符合郑千玉已经逐渐褪色的梦境。它在阳光里晒得毛发暖烘烘,郑千玉拥抱它,就像已经拥有它了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仍旧是工作。郑千玉渐渐开始习惯,也开始上手。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靠嗓音吃饭,大学上台主持时,他不是认为自己说得有多好,只是样貌给他自信。
舞台主持拍的几张照片被传到网上,浏览量不少,不是他们学校的也来问这是谁。
当时郑千玉的微信每天都能收到陌生人的添加请求。他的好友颇多,有些也是随手一加,记不住谁是谁,要问谁把他的联系方式散布出去,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源头。只这么一传十十传一百,变成一列列好友申请。
“能认识一下吗?”、“你长得很好看”是郑千玉最常看到的语句,这都起因他穿正装、拿着话筒微笑的那几张照片。
老实说,郑千玉觉得那并不像自己。头发全部往后梳去,用了一些发胶,上台之前在后台化妆,化妆师把他的眉毛描黑了一些,涂了一点带颜色的唇膏。
郑千玉照镜子,对里面的自己觉得很新鲜。正装是合身的,要上台见人,他绝不会让自己穿着不合适、不好看的衣服。从接下主持这个工作之后,就去挑选衣服,还要根据身体的尺寸改到最好。
平时里郑千玉不穿那些衣服。他有三种形态,一种是穿得形同睡衣,钻进画室里昏天黑地地画画。另外一种则是出去玩见朋友,要穿得漂亮,戴一些配饰,随时可以街拍。
最后一种是去林静松家。郑千玉会穿得舒服宽松,不戴什么配饰,方便林静松脱掉他的衣服。
林静松对穿衣打扮其实也没什么概念。在他眼里郑千玉穿什么都是郑千玉,当郑千玉问他“这么穿好看吗”,他也只会点点头,说“好看”。
郑千玉知道他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总归郑千玉在他眼里没有难看的时候。
上台主持的那一天林静松没去,他最不适应人多的地方。下了台又去吃饭,晚上将近八点,郑千玉给林静松发消息:“给我打个电话。”
林静松的电话立刻打过来,郑千玉接起来,还没等林静松开口,郑千玉先演了起来:
“喂?
“嗯……什么?不是吧……行,你先别急,等我过去,我马上。”
整个过程林静松没有说一句话,郑千玉演得很像真的一样。等他挂了电话,饭桌上正在劝酒的学长也问:“学弟,有事啊?”
郑千玉已经站起来,手里搭着西装外套,点点头:“我对象有点事,先走了。”看到坐在学长旁边的人被劝酒,喝得脸都红了,快要趴到桌上,郑千玉朝他一抬下巴,用一种调笑的语气道:“你明天不是有考试吗?少喝点吧。”
他声音不大不小,全桌都听见,也没指向劝酒的人。学长的酒杯这会儿终于放下去了,郑千玉面上保持微笑,心想:年纪还没上去就一副老登做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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