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宝华把红糖倒进锅里,笑着说:“宁宁比我强多了,她跟她爸爸一样懂得融会贯通。我是要饭出身,当年福运楼的蒋老板给我们这群小子一口饭吃,让我们进来打杂,我师傅看我机灵,收了我做徒弟,我就一直跟着师傅学。我确实越烧越好,但不像宁宁和她爸爸那样,借鉴其他菜系,融会贯通。”
“老岳师傅啊!看着宁宁,您就别难过了。志荣哥看见你们祖孙在一起,心里也会高兴的。”牛河邦炒完一盘牛河后说,“难得啊!都没人指定我炒牛河了。”
“全跑到阿建那儿去了。”
牛河邦拿出一支烟,借着灶台的火点上,抽了起来。
趁着他抽烟的工夫,岳宝华的滴珠油也熬好了。岳宁说:“爷爷,分成两碗,一碗给阿建,一碗给阿邦叔。”
“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牛河邦叫了起来。
“让为民饭店没饭吃,让全粤城知道福运楼还是那个福运楼。”
牛河邦把半碗滴珠油放在他的料台边,拿过几张干炒牛河的单子。岳宁说:“多炒一份,我也要尝尝。”
牛河邦对打荷的人说:“三份,三份放一起,我一起炒。多了会影响口感。”
“阿邦叔,总有偷懒的办法。”岳宁转头对马耀星说,“阿星,给我把水发的香菇、海米、瑶柱,连带原汤、鸡汤拿过来。”
岳宁把发香菇海米的水过滤后,和蒸瑶柱的原汤、鸡汤一起倒入锅里。这三样食材鲜上加鲜,锅里的汤煮开后,她说:“把八宝拿过来。八宝放在高汤里煨……”
“这可真麻烦啊!”一直在围观的小厨子说道。
“不麻烦,这道菜能失传吗?”马耀星摇头说,“我之前是把八宝料炒熟再拌进糯米饭里。您这样,八宝也能吸收高汤的味道。”
“火腿、笋丁这些食材的味道,也会融入高汤里。等会儿过滤出这些高汤再炒糯米,才能让味道完全糅合到糯米饭里。”
“原来是这样啊!”
他们这边在做鸡肚子里的八宝糯米饭,牛河邦开始正经炒牛河了。这下可不得了,外头一张张单子像雪片般飞进来,每一桌都点干炒牛河。
牛河邦的厚嘴唇一开一合:“这下好了,兄弟单位没饭吃了,你们满意了?”
张经理往他嘴里塞了一支香烟,亲手给他点烟:“阿邦师傅,您辛苦一下。”
岳宁这边,小学徒确实没什么见识,见她煮了八宝料还要接着炒,便说道:“就为吃这么一只鸡,也太费神了吧。”
周老爷子说道:“你懂什么?五十年代末,福运楼一桌菜要九十多块,这一只鸡就值三十多块呢!”
“啊?一只鸡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这个小伙子彻底惊呆了。
牛河邦叼着烟,一边炒菜一边说道:“这菜又不是给你吃的。那都是给过去的地主老财吃的,他们就喜欢怎么麻烦怎么折腾。”
“您注意点啊,可别把烟灰掉进锅里。”岳宁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给劳动人民做菜,也得用心点儿。”
“师傅,再这么炒下去,晚上用的牛肉都不够午市卖了。”切墩的学徒提醒道。
牛河邦对打荷的人说:“去跟外头说,别再接干炒牛河的单子了。”
宋自强笑着对胡主任说:“老胡,给肉联厂打电话,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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